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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的灯光下,香气氤氲的屋子里,走过转角的落地灯,大床上的两个人正在纠缠。Www.那张床是kingsize的,足以躺下五六个成年男女。

慢慢走近,女主人公白皙光滑的脚踝露了出来,圆润小巧的关节,涂着粉色的指甲油闪闪发光的指甲......随着主人身体的蜷缩,十根乖巧的指头向下抓住床单,脚背微微用力,像是在承受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嗯......”

一声轻巧的娇吟,撩到大腿的灰色床单下一双修长白嫩腿踢了出来,像是刚刚看到的脚趾头一样,又白又滑,带着微微汗湿的粉色,让人遐想无限。

光是这一双腿,便让人笃定这主人的容颜非凡。

透过男人宽阔的背部微微露出一个侧脸,精致完美的下颌,极度收缩的瞳孔,黑眼仁儿像是会说话一样,如泣如诉。

“杨峥,够了......”她皱着眉头,推拒他的热情。

......

镜头切向他们卧室的窗外,黑夜沉默的喘息,虎视眈眈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香江沉沦在这样的夜色里,像是罂粟花开,芬芳又致命。

白蕖拉起被单盖住自己的身体,一脚踢开丈夫的圈禁,背着身疲惫的睡了过去。

他身边的男人比他更快入睡,毫无挣扎的被她踢开,平躺着,呼吸沉重。

白蕖脑袋沉重,闭着眼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睡眠。但这样的感觉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儿,她如何能在睡眠的过程中自己判定呢?

身体慢慢的轻松了起来,像是一朵被蓝天吸附的云,渐渐的往上升......

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瘦削的女人背对着她,披散着一头长发,拿着一把桃木梳,一下一

下的梳下去。如果这是一个电影的场景,那这人一定是黑发乌亮,动作优美。

但不是,坐在那里的女人头发枯黄,像是燃尽了的灯油,手臂干瘦,像是营养不良的人群。

白蕖低头看自己,她站在不远处,身上还穿着今晚白色的睡袍。她伸手,感觉不到风,触摸不了

旁边的柜子。混沌的思维一下子就清醒了,如果这是梦,她不可能有这样的感受。

小说和电影里都有穿越的镜头,她难道是......

门被打开,她条件反射的蹲下,缩成了一团黑影。柜子边上的镜子照着她,空空的,没有人影。

“太太,该喝药了。”佣人端着一盏黑乎乎的药放在她的梳妆台面前。

白蕖站直身体,屏住气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女人背对着她们,她捻起梳子上脱落的发丝,低声问:“他呢?还在那边吗?”

白蕖背上浸出一股冷汗,这声音......不是她的吗?

佣人回说:“先生出差去了,您不要多想。”

女人说:“去就去吧,我本来也拦不住。”

“太太,您不要这么说。有您在一日,您才是杨家的太太,您才是先生明媒正娶的夫人。”

白蕖牙根咬得蹦蹦响,她想掰过那女人的肩膀看一眼,到底是不是她!如果是,那她在梦里也太憋屈了吧!

像是如她所愿一样,一直坐着的女人站了起来,她缓缓的转身,提起了白蕖嗓子眼的一口气。

高耸的颧骨,蜡黄的脸色,即使能窥见丰盈时的美人样儿,但这幅尊容还是足以吓哭三五岁的小孩子。

白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后面,仰头盯着面前的女人。

她伸手双手,慢慢摸上了自己的脸庞,“嫁给他十年,他越来越风光,我却像花儿一样,到了枯萎的时候了......”

白蕖捏着衣领,她喘不上气来。

“他爱去那个女人那里就去吧,他们才是一家人。”

“太太......”

“我的儿子没了,她还有呢。”一声刺耳的冷笑,她干枯的脸上一片平静,如死水一般沉默。

白蕖条件反射的摸自己的脸,肉肉的,绝不是她哪样的干瘦。翻手看自己的,十指涂着红色的指甲油,上面还贴了钻,耀眼又漂亮。

她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摸对面的脸。一个穿空,她什么也没有摸到。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

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

时光来复去

斜屏半倚拉长了光影

重彩朱漆斑驳了画意

一出纸醉金迷闹剧

一袭染尽红尘的衣

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

像是唱片机的声音响了起来,旁边的人推了推她,她陡然惊醒。

坐在大床上,看着撒了一地的凌乱衣物,她仿佛才从梦境中走出来一样。伸出手来,微微颤抖,直到看到了依旧修长美丽的样子,她才松了一口气。

电话一直在响,她起身往浴室去接。

“囡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那边是母亲温和的声音,白蕖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自两年前嫁到了香港,她和X市的父母兄长算是彻底分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偶有问候也显得生疏刻意,不复闺中时期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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