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与冰河离开南禺山之后一路行走,忽然有一天,来到了一座秀美的山峰脚下。
山下有一大湖,肉眼竟看不见对岸。湖上仙雾氤氲,水色皆青碧,湖边兰桂香气弥漫。偶尔有鱼从雾中跃出跃进,像一幅画中仙境。阿九坐在化成白色巨龙的冰河背上游着横穿过湖,就像穿梭于云雾之间。
冰河一半身体浮在水面上,一半身体在水下,游得极稳。
阿九甚至可以不抓住他的龙角。她干脆想象自己像神仙一样在天上飞:“简直就是腾云驾雾!等我学会了腾云之术,就可以和你并排飞了!回家都好快!”话没说完,他们就到了岸边。阿九可怜巴巴地看着化成人形的冰河:“你游的好快呀,我还没玩够……”冰河一怔,“那我再背你游几次?”“不用不用,我们不走回头路!”阿九忽然坚定起来,“走吧!”
他们上了岸,走向山中。这山里也是清风徐来,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令人神清气爽。阿九往山上更高的地方望了一会儿,发现似乎还有一大片竹林。这一切令阿九把一颗警惕着奇禽异兽的心略略放了放。
阿九想找个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结果一个人都没碰上。
冰河则一路上都皱着眉头。
阿九也越走越觉得奇怪,但是不知道奇怪在哪。
她左右看看。
现在他们已经进了山中竹林,这竹林和阿九家一样都是清一色的竹木,没有一棵杂树。竹子的清香混着青草和露水的味道随着风吹进二人的鼻子里,当真是沁人心脾。阿九看着这和家里如此相似的景色,伸了个懒腰。
然而,冰河忽然一个转身,护住阿九,警戒地看着周围,手中捏了诀,一副时刻准备作战的态度。
阿九见状,也立刻捏了个手诀的起势,低声问他:“怎么了?”
冰河琥珀色的眼睛变成冷漠的湛碧色:“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么。"
“我也觉得啊,只是……”阿九脑中灵光一闪。
“看情况我们可能困在一个法阵里。”当年阵法考了甲等的她自信满满地道。
“我没接触过陆上的阵法,并不知该如何解。”冰河蹙眉。
“没事,万道归宗,术法都是互通的。不过这次你要让我来!”阿九不等他回应就立刻运气,双手结印,闭上眼睛。当她再睁开时,瞳中便如剑刃般雪亮。
冰河看着她。这是那个着名的以心证目,洞察万象的青丘秘术?
阿九扫视四周,忽然停住。
她跑到一棵和别的竹子毫无二致的竹子旁,一挥袖切下,把它扔在一旁。“你有刀吗?”她头都不回地问冰河。
“没有。只有火折子。”“那不用了,我自己来!”阿九神神叨叨的在竹子原先所在地上画了个符号,“哎呀,画的真难看,算了就这样吧!”她正色,念完咒语,一掌拍在符咒上:“破!”
“呐,阵眼。”周围的空气波动了一下。
阿九转向冰河洋洋得意地道:“我厉害吧!”
“……”冰河心下起疑,布阵痕迹如此隐蔽,应是出自高人之手。怎么破阵却这般简单?
“……诶?”阿九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转身一看,发现太阳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西沉,天色渐暗,竹林即将被笼罩于夜幕之下--
然后,太阳又从东山升起,至中天,再次西沉,另一边的银月也带着几颗星斗将要跃上天边。
整个过程不到几个弹指的时间。
诡异得恍如光怪陆离的梦。
“……”
阿九惊讶又恐惧地睁大眼睛:这种事她从未经历过--小狐狸当即愣在原地。
果然。冰河一念及此,神色一凛,阿九也没看清他手上如何变化,他们周围便起了一个碧色的防护结界,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
不可思议的是,防护罩中的地上居然有日光投下的亮块,也有他们的影子。
冰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却在一瞬间切换到了作战状态,湛碧色的眸中此刻杀气翻涌。
阿九之前从未见过他动杀气,本欲开口问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无情无欲的神,杀伐的念头因着无杂念相阻也纯粹无比。
冰河白衣在风中猎猎翻飞,眼睛一直盯着某处。
忽然,他一个甩袖,一道光华飞出去,在某个暗处发出了一声钝响,紧接着便出现一声兽类的惨叫。
日月顷刻归于正位,就好像刚刚的时空大乱是错觉一般。
阿九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刚从梦中初醒。
“吞噬猎物身上的时间?”冰河此刻已经撤了防护罩,对阿九道:“等下。”随即大步上前,单手拎起一只像小老虎一样的东西。
站在原地的阿九看了看,发现这只“小老虎”却长了一条牛的尾巴,被冰河单手拎起,还一边挣扎一边发出了狗叫般的哀嚎。
“彘?”阿九认出来了,这个东西能吃人。
冰河毫不手软,直接劈了它的脑袋,惨白色的血浆四溅,却一滴都没沾到他身上。阿九早就背过身去不忍直视。
待他眼中的碧色褪去,变回原本的琥珀色时,他才转过身来,回到阿九身边。
“那是什么?”他平静地问。
“彘。”阿九说道,“恶名昭彰的凶兽,能吃人,而且据说见到它当地的国家就会有大乱。”
阿九拉着冰河的袖子:“快走吧,我觉得这座山真诡异。”
二人行于山路上,冰河一直若有似无的挡在阿九前面。
一路走来,周围依旧没有任何一个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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