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半个月,在一节课上,乌兰羽忽然感受到了一束令她及其不舒服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出于本能,乌兰羽回头看了看,发现角落里一个体型极臃肿且獐头鼠目的男同窗正以某种令她反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那人看见乌兰羽发现了他,竟也不躲闪,愈发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目光莫名,像极了毒蛇眼里闪着的阴昧的光。
乌兰羽在看见他的眼神时就感到一阵恶寒,早已转了回去。但她依旧能感受到那人一直在盯着她看,她感到十分不舒服。作为一个从小顺风顺水的人,乌兰羽心中火大,于是借着捡东西的空当回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没想到那人竟然不知收敛,反而得逞一样的笑了。那笑的神情也令乌兰羽莫名的恶心。
好像毒蛇咬住了目标的脖子,要开始注毒了。
乌兰羽那天的课上得很不自在。
晚上回家,乌兰羽和娘说了这件事。
乌兰羽的娘说道:“我们北疆人本来就发育的早,你又生的身段比别人更丰满些,当然有的男子会看你。你莫睬他,过几天他自己就没趣了。如今你的当务之急是提升课业而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如果体态轻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但是……他看我让我极恶心,而且他那么看我,就好像我没穿衣服一样!”乌兰羽一想到那人的那个猥琐的眼神就恶寒。
“这种人你不睬他就行,你专心学你的课,以后好拿到去帝都的资格,那帝都里的男子总不会和咱这穷乡僻壤的地儿出来的男子一样恶心。”乌兰羽的娘不大耐烦了,“为了去帝都你忍几天,反正过几天他就没趣了,你纠结这个做什么,不就是看你几眼吗?”
“……”乌兰羽仍觉得恶心,但也没再说什么,回卧房去温习课业了。
接下来的几天,乌兰羽的课上的依旧不自在,背后那下流的注视不仅没收敛,反而更放肆了。不仅如此,那个叫俟奴恭的泼皮还总是一抓住机会就在乌兰羽眼前晃悠;乌兰羽出去的时候,他就趁乌兰羽不注意贴在乌兰羽后面走,往往乌兰羽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一回头,就会猛然看见一双近到可怕的鼠目,给乌兰羽恶心够呛。
她心下憋了一股浓烈的火气:“是闲的吧!我一个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女子岂容你像看**一样看我!还做出如此猥鄙失礼的举动!!!”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因为乌兰羽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她从小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姑娘,也没遇见过什么事。不过乌兰羽也明白,像俟奴恭这样的人,如果借此对其大大发挥,搞不好他会因为找到了存在感而更得意。但如果不理睬,他又会像先前那般认为是默许。
这种畜牲般的人可真是……真是……
抛开骂人用的秽语,乌兰羽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词去形容这种人。
乌兰羽的娘认为是俟奴恭倾慕于乌兰羽才会做出如此举动,只是方式不当罢了,于是她以耐心的慈母教导垂髫小儿一样的口气告诉乌兰羽:
要用和颜悦色地向俟奴恭商量的语气引导他认识到自己表达喜欢的方式是不对的。
乌兰羽听得更加火大:“我说了很多遍,我见过男子倾慕女子是什么样,那是温柔羞涩且尊重的态度!那个俟奴恭根本就不尊重我!而且他看我的眼神简直就像守卫兵看营妓一样!”
近几年不太平,乌桓部属地边缘处有军营驻扎,乌兰羽的家就在离城郭不远的地方,因此她有时能看到营妓外出采买遇见守卫的眉来眼去的景象。
乌兰羽的自尊心受了很大伤害,她哪一点像营妓了?!
此时乌兰羽的爹从外面破门而入:“什么营妓不营妓的,你知道啥!啥好词儿啊你在那说!”
乌兰羽的娘也在一边继续用那种自以为很语重心长的口气严肃地说道:“别那么说话,显得你没有教养。咱们家家风向来很严格,把你当中原的大家闺秀一样教育的,你得时时刻刻都想着风度二字。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的准备课业,将来通过考核去帝都,作为被选上的女使前去中原,找个中原的人家嫁了,摆脱狄族人的身份。
“这才是你未来要做的事情,你应该把心思都放在课业上。你最近考核成绩下降了很多,娘希望你好好温习。”
“……”乌兰羽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默默看了他们一会儿。
原来她说的话他们从始至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直都只顾着说自己的。
眼看着他们趁机又要说“教养”“课业”之类的话,乌兰羽急忙答应着回卧房了。
唉……
教养?风度?这俩在这北疆蛮夷之地能值什么?
连一个闺中女子的尊严都换不回来。
乌兰羽当晚做梦,梦见一匹獐头鼠目的怪物要吃了她。
她吓醒了,一直睁眼到天亮。
那个俟奴恭就这样扰她耳目扰了数天,弄得乌兰羽不胜其烦。
尤其是他开始用下流的目光盯着她发育得圆润饱满的胸口咽唾沫,这点真的令人气不打一处来!
爹娘这找不到解决办法,乌兰羽只好找朋友求助。
没想到她听了乌兰羽的描述之后居然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面面相觑:“那……那我们也不知道该咋办啊……要不你跟他说说?”
根本没有什么可取的意见。
乌兰羽叹了口气,“我觉得我跟他说了之后他反而会更来劲。因为只要他认为我注意到他,他就会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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