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眼前这个人的感受。”山鬼续道。
“……”阿九吸了吸鼻子,慢慢走向冰河。“仅仅因为相识不久的人的一句嘱托就把我照顾的这么好,这个人本身就很难得的重义……
“通过梦境中的历练,我也明白了仁与义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的,这个世界上多不堪的人都有……所以这更加显现出,冰河,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阿九已经走到了南海神只的面前,顿了顿,张开双臂靠在他怀里。
“冰河,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防备你的……”
靠在人怀里的那一刹那,阿九闻到了海上清新的气息,亲切又温暖,弄得她鼻子一酸。
“我从小被人照顾习惯了,竟是现在才发觉……”小狐狸抱着白龙,手臂圈得越来越紧,“冰河,你对我真的好好……”
冰河满脸通红,不知所措了一小会儿,试探着回抱住了阿九。
“无……无妨……”他笨拙的拍了拍阿九的背,“本来就答应了人要照顾你。而且我是男子,本就该保护你的。”
“呜……冰河你可不要伤心啊……”
“不会的。”
"嗯,不错。”山鬼满意地起身,“这样一来你对他的恐惧大约能消一半了——至于对男人的恐惧,一时半会儿消弭不了,还得把这交给时间。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一起参悟这个结界。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参悟吧。”
她走了。
“冰河……”阿九在冰河怀里不肯动弹,“我能不能再在你这里待一会儿,我怕我之后对你还是会有隔阂……”
“好,可以。”冰河呼了一口气,因为害羞而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别哭了好不好?”他试图安慰小狐狸,“待会儿吃个仙果,你醒了之后还一直没吃饭呢。”
“嗯!”阿九擦了擦眼泪。
“这一批人让我看到了希望。”山鬼在自己的洞府中悲悯的神像跟前踱来踱去,脸上浮现了喜色,“看刚才那小狐狸的反应,心性应该没有受到什么本质上的损害。师尊让我找拥有一颗坚定纯粹的仁心的青丘少年……经历了此等梦境却依然感念上天的人必然有一颗纯粹的仁心。”
因为之前缔造幻梦的时候,为了寻找足以考验心性的记忆,她自己曾经把幻梦中的每一个记忆都依次试过数遍,因此这个术法她再熟悉不过:幻梦针对不同的人去释放不同的梦境,放出的梦境都直戳人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而所有的梦境都取自于生活,虽不会极其险恶,却是行的如蚌病生珠一般缓缓推进的诛心之道。
只是坠入梦境的灵魂到底能成为珍珠还是带血的沙砾,全看梦中人自己的选择。
千百年来,历过幻梦后一蹶不振的,心神崩溃的,甚至还有自此以后眼神阴鸷走上黑化之路的(这……)青丘子弟不计其数,所以山鬼每每都只好消去这些人在十万大山的所有记忆,把他们放回原来的地方,任由他们去中州耍一圈儿学点人情世故就回乡。
这些没有闯过幻梦这一关的青丘子弟里,甚至包括了历代族长。
谁叫如今是太平盛世呢……这一代代的传下来,后人的心智和体魄都越发的脆弱了。
可怜她山鬼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苦苦在南蛮守了这么多年。
但阿九醒来之后,她发现,虽然这小狐狸眼中杂陈了颇多思绪,眼底却没有空洞或是憎恨。
这让见惯了少年人入梦前后的眼神都是从白至涅的山鬼心中大喜。
因此——山鬼坚信,这一次她看到了希望。
“”这小狐狸还真是一点就透,任务有望了!”
她跪倒在神像前,虔诚地净手拈香。
“师尊,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就能回到您身边了。
“我是多么盼望这一天啊!”
“山鬼让你参悟‘紫微垣’?冰河,你‘观’出什么门道了吗?”
“我前些日子发现,这结界上灵气流转的轨道,和那上面若隐若现的符号连在一起,就是当天晚上星辰运行的轨迹。”冰河说。
阿九扯着冰河的袖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一直坐在那里‘观’啊。”
“‘观’……”阿九用修炼的坐姿稳稳的坐在地上。“‘观’……”
“观”讲究的是不动如山的专注,心无杂念。
“你看了多长时间才看出来的?”阿九问道。
“我……看了大约一个月吧,才能看见这结界上的符号。”冰河心里一动,“莫非你发现什么了?”
“现在还没有。”阿九沉眉,“龙神之子都要看一个月才能看见这结界上的符号……我就更不行了。”
她想了想,“像你那样单纯的‘观’,我肯定是不行,总得借点儿术法。”
阿九闭上眼睛。
冰河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忍不住好奇看了看她。
又是那个以心证目的青丘秘术?
之前她在破阵的时候用过一次。
青丘人都知道这个秘术是他们的先祖涂山璃传下来的,可以让他们看到眼睛看不见的东西。
据说这个秘术还有更多的用途,但大家只能把它用到这个份上了。
以前阿九学这个的时候还在纳闷,这个秘术不就和中原寻常的“开天眼”之术的用途是一样的吗?“不就是寻找阵眼和追踪邪气用的么,干嘛还被奉为绝密,.不让外传。”
但是现在她表示她真的错了。
“……”
阿九眼中映出一片璀璨的银河。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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