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知道这个看似冷淡实则温柔的年轻神只绝不会伤害她,甚至之前还照顾了她那么久。
但当她发现她和男人单独共处的时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个反应会很伤冰河的感情。
但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也许这已经成了应激本能了吧。
“……九儿……”冰河站在小狐仙身后不远的地方,试探的唤着她,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
他不知道她在梦境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有一种直觉,就是,在她的梦里,年轻男子绝对没有扮演好的角色。
或者他在她的梦里没有扮演好的角色。
山鬼到底要干什么?
半透明的结界上灵气流转,把正对山洞口的日光折射进来——灼目的阳光变得温和,暖暖的洒在洞口前的那一片空地上——洒在阿九身前。
阿九沐浴在这暖融融的阳光里,却浑身冷得打颤。
她鼓足了勇气,回头,让自己毫不躲避地直视冰河琥珀色的眼睛。
“冰河……对不起……
“我知道你关心我,而且绝对不会伤害我。可是我好像……好像很怕男人……
“也很怕别人碰我……很怕别人站在我身后……
“我……我好像还怕和别人说话……”
阿九话音未落,先垂下眼睛,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
冰河看她背对着阳光站在那里,面前投出长长的阴影。
“无妨,无妨。”他向着阿九伸出双臂,就像要小心翼翼地接住一件贵重之物,“别怕。汐言兄托我一路照拂你,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阿言……阿言……”
小狐狸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双手捂住脸。
“呜……对……这么多年来,一直有男人陪着我,照顾我……我一直被照顾着走到了这十万大山里……我怎么能……”
我怎么能因为那个真实到可怕的梦境而排斥所有的男人呢。
天地间任何事物都有好的有坏的,为什么要以偏概全?
可道理她都懂,遇见人还是会……
冰河的眼里多了心疼。
“九儿。”少年神只站在阿九身前数尺的地方,“我出生以来就一直呆在海底,身边除了父神,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一直待在我身边。
“我们龙族以镇守海藏之名被永远地禁在深海之下,父神严厉,我每天除了练功和读书,几乎什么都不能做,加冠之前一直守在龙宫里,从未迈出过宫门一步--只有扶桑可以时常来陪我。
“在你们来之前,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汐言兄温柔敦厚,实乃翩翩君子。他带来了外界的许多见闻,我们相见恨晚,秉烛夜谈,关系可谓一日千里。
“而九儿你是我几百年来见到的第一个女子……你率真可爱,善解人意。你和扶桑,汐言兄都不同,你能注意到很多他们注意不到的事。你对冰河而言就像御花园里那颗鲛珠一样,让人想要去欣赏、亲近,但不可亵玩。
“阿九,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绝不会伤害你。更何况汐言兄托我照顾你……我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保护你免受别人的伤害。
“所以……你不要怕。”
阿九听完冰河的剖白,眼里又噙了晶莹的泪,想要挪动脚步向他迈去——
“因为长期受到伤害而导致元神作出了自我保护的本能吗?”
一直隐了身形观察二人进展的山鬼走了出来。
“这没什么可愧疚的,多正常的一件事啊。换作是我也会这样的。”
“?你在监视我们?”阿九脸上立即带了愠色。
“也不算监视,就是看看这个梦境对你的影响是什么样的。”山鬼漫不经心地说,“生气就生气,眼底不要藏着怯意。谁没有个生气的时候?如果我认为自己被监视了,生气也是应该的。”
冰河和阿九心里一动。
她在疏导小狐狸的心结。
“人嘛,就不要活得那么累。哦不,是狐。”山鬼继续说,“你受到这个梦境的影响,很正常,因为这个梦境本来就是收集了四海八荒形形色色的人的记忆才幻化成的,本身就是别人真实的经历。”
“那……你是说,梦境里的事情都真实的发生过?”阿九问道。
“是啊。”山鬼轻轻抛着仙果,又一把接住,“这个化梦之术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修成的……光是收集人们的惨痛记忆就费了我好多力气,更别说打造冰榻什么的了。”她看看阿九,又看看冰河,嘴里啧了一声。
“就这小公子这板板正正的样儿,单靠他来疏导你,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我本来也懒得帮你们,但谁叫你们让我看到了一丝自由的希望呢?”
山鬼啃了一口仙果,吧唧吧唧嚼的正欢。
“你,”她指着阿九,“过去,抱他一下。”
“啊?”阿九满脸尴尬。
“不、不妥!男女授……”
“你们一个青丘的一个南海的都讲那些中原的礼仪做什么?”山鬼不满道,“再者凤长歌你以前又不是没抱过男人。还有你!冰河!你还想不想让她消除恐惧了?消除恐惧最有效的法子就是面对恐惧本身,这不是你爹说的吗?”
“……”阿九不大敢看冰河的眼睛,冰河也红着脸迟迟不肯迈步。
“小哥儿别动,让她自己过去抱你。”山鬼面色严肃的坐在石凳上,“长歌啊,这个小神只从南海到十万大山,一路护送着你照顾着你,难道这还不值一个拥抱吗?
“他好像跟你认识的时间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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