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何余依旧侧躺着,手机还搁在脸上,脑袋里混沌一片,双眼朦胧,睫毛忽闪着,等脑回路清晰,刚才那头熟悉骇人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她赶忙抓起贴在面颊上的手机,睁大眼看向电话列表上显示的那个已接电话联系人。.
救命恩人……
她心中默念一遍。
确认自己没看错后,何余吞了口口水,她赶紧从床上竖起,踢开被子,脑海里组织起刚才贺煜在电话里说的关键词。
钱包,十分钟,校门口。
她丢了的钱包在救命恩人那里?
何余理清思路后,爬下床,四处随便抓了几件衣服给自己换着套上。
乔弯弯和王圆月出去买晚餐了,宿舍只剩下孙秋怡一个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何余迅速地动作。
“余余,你干嘛呢?”她问。
“秋怡,我出去一趟。”何余拿着牙刷向外边的公共洗手间冲去。
“不用买饭啦,弯弯她们去了。”孙秋怡以为何余是饿惨了,忍不住要跑出去买吃的。
何余边回头边跑笑说:“不是,我去见个人。”
见谁?
孙秋怡茫然,何余在学校除了她们几个几乎没人来往啊。
孙秋怡靠在宿舍门口,望着不远处水池边在挤牙膏,刷牙,洗脸,一气呵成又跑回宿舍的何余。
何余放好洗漱用品,随手抓了下头发就又跑了出去。
“秋怡,我马上回来!”楼道里回荡着何余甜晰的话语。
“慢点跑!”
孙秋怡无奈一笑,关切喊,跑那么急干嘛,也没人催她。
反之一思,她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能让何余这么焦急见的人,是谁?
第六感告诉她,是位男性。
何余一路疯跑,也不管秋风吹得她发丝凌乱,她其实很无奈,平日里这个时候她肯定不在睡觉,偏偏是今天贺煜找她。
她昨晚因为洗澡有了灵感,一个人抱着电脑码字到了早晨七点才睡,上午十点又有课,眯了两个小时,硬扛上完了课,中午啃了个玉米倒床就睡了,中间都不带醒的。
这么一睡,就睡到了刚才,还做着梦呢,陡然间接到了贺煜的电话,瞎子摸黑似的从床篮里拿出来手机搁在耳旁。
跑了一段路,何余欲哭无泪,宿舍到校门口的路怎么这么远呐。
贺煜在车内不断地抬腕看表,其实十分钟早就过去了,他就想看看她要花多久过来,换做平日里,他早就打开车窗,扔了钱包,踩油门走了。
又过了十分钟,何余还没来,贺煜眉头皱起,怎么这么久,在学校也能迷路?
何余站在校门口东瞧西瞧好一会儿,都没看见贺煜,想着不会因为超过十分钟就走了吧,她又垂眸看了眼手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给贺煜打电话。
电话一下就通了,“喂。”
那头的人语气里明显带着不爽,好像被人爽约了一样。
“救命恩人啊……你在哪里?”何余哆哆嗦嗦说。
“校门口。”贺煜沉着气。
“我也在校门口,没看到你啊……”何余轻声说。
贺煜一愣,思索片刻道:“你们学校有几个门?”
“四个……”
“……”
贺煜最后开着车沿着A大外国语学院绕了大半圈才找到了何余。
瘦瘦小小一个,头发散乱站在风里,裹着衣服四处张望,应该是看他会从哪个车上下来。她的视线最终落向他这边,应该是认出他的车了,他之前载过她两次。
贺煜扬唇,无奈摇头,他之前在东门,而她在南门。
他想发个脾气,倒也是没地发,是他没说清楚在哪儿等。
何余是压根儿没想到贺煜会在南门等她,毕竟她每次都在东门等弯弯她们,为什么呢?因为东门吃得多……所以在何余约定俗成的认为,校门就等于东门。
贺煜下车后朝何余走来,他百年如一日一袭正装,黑色皮鞋踏在普通水泥浇筑的路上,何余恍惚间都听见了踢踏声。他右手拿着与他格格不入的粉色钱包,却丝毫未影响他摄人心魄的气场。一步比一步近,何余大胆地从始至终都直视着他。
这个男人,不是俗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她心中嘀咕。
直到他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锁住她的视线时,何余才回过神,和先前没两样,赶紧怂得地低下了头。
“嗯。”他语调轻快,将钱包递给他,动作不知怎么的,在何余看来就是慵懒的。
何余双手接过,就那样握在手里,“谢谢。”
“你也不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缺什么?”贺煜声音低沉。
何余听着他的话遂点头,一脸遵从的模样打开钱包,仔仔细细查了一遍,什么都没少。
“都在。”
虽然何余低头看不见,但贺煜还是习惯性地点了头。
两人一高一矮杵在校门口,贺煜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
贺煜不走,何余哪里敢动。
“我还没吃饭,你请我吃饭吧。”贺煜又瞅了眼表,回家他也没事干,他现在只想打发时间。而面前这个小女生,比他想的有趣一点,至少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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