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醒来时,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自己舒适的床上,而是......
苏长安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向楼下跑去。刚到二楼的拐角处,她一眼就看到在客厅里看杂志的明昭。
明昭听到声响抬头,眉目温和:“醒了?下来吃早饭。”说着他起身去了厨房。
苏长安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急速地涌了出来。他竟然还可以用这么温柔地语气跟她讲话,他竟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怎么可以如此坦然地喊他吃饭,连一句大哥的伤情都不提及?好像大哥从来没有受伤,好像他从来没有下过”不准她踏出家门一步的命令一样”,他怎么能这样?
苏长安把泪水拭去,下楼坐在凳子上。明昭将早餐一一端上来后入座。
“大哥怎么样了?”
一开口,两人均一怔,苏长安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成了这样。她看着明昭,眼中的急切显而易见。
“先吃饭。我带你去看他。”
苏长安没想到他竟然会带她去见大哥,却也实在没有力气多问为什么。她的胃早就受不了了,此时不知道是一会能见到大哥还是面前的食物传来的香气所致,她不由得食指大动。
面前的粥很快见了底,苏长安一点不顾形象。明昭出奇地没有数落她。
苏长安准备盛第三碗的时候,明昭伸手拦住:“不能再吃了。”
一个三天没有吃饭的人突然暴饮暴食,作为医生的明昭自然不能够允许。苏长安没说话,将碗筷默默地搁下。
明昭看着她蓬头垢面的,轻声道:‘‘去洗把脸,收拾一下...’’
话音还擦在末音,苏长安“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哭。她哭得样子委实不美观,原本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泪水一行行的挂在腮边,哭得发泄,哭得撕心裂肺。听得直叫明昭皱眉头。
在受了五六分钟的耳膜轰炸后,明昭听着越来越低、越来越哑的嗓音,开口道:“行了。别哭了。”
苏长安此时想收却受不了,她眼睛哭成了一条缝,却还用目光怨怼的看着明昭,是委屈,是发泄,是悲愤。
明昭叹了一口气,绕过桌子在她面前站立。蹲下身,食指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柔声哄道:“不许哭了。你不想精精神神地见大哥吗?”
果然,哭声收了不少。
“是二哥不好,二哥应该早点回来跟你报平安的。二哥忽略了你。”
苏长安停止了哭声,却是一抽一抽的,她眼睛红红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右手抬起的瞬间被明昭抓住。
“还有力气哭,还有力气打我。看来你精气神恢复不少嘛。好啦,去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出发。”明昭起身拍了拍她的头。
暗处的稚空看得目瞪口呆。这人谁啊?前几个小时刚用尽手段杀掉一家五口。现在又在这上演深情款款的兄长?
他不敢多想,默默得跟了上去。
苏长安从来不知道她可以离死亡这么近,她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当她在ICU看见带着呼吸机的苏永安时,就是这般的想法。
明昭进去嘱咐了看守病房的护士,出来时便看见苏长安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垂着头。从医这么多年,生死离别见得太多。家属在长凳上坐起,病人在里面抢救。如今看着像以往他见过的无数病人家属一样安静却两手紧握在一起的苏长安,他早已趋于麻木的心酸楚起来。
“他还有多久可以好?”
“伤筋动骨一半天。要个把个月。”
“我记得他。”
“谁?”
“我记得他的脸。”苏长安抬起脸,眼角干净:“我也记得哥哥流了多少血。”
明昭微微屏息,他反应过来她说得是谁。可是她不知道十几个小时前,薛书才连同他的家里人都已经永远地闭上眼睛。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女孩儿的话。
“为什么记得?”
平静的表象终于被打破。苏长安看着明昭许久,她知道自己不了解这个人,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心里如此排斥过。脸色几经变换,出口却是尖锐。
“你当然不用记得。你又没有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同一屋檐下数年,自她记事起他就在了。他是她每次生日时都最期待的人;是每次生日从来不让她失望的人;是一闯祸就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对她有千求必万应的人;是她的贴心家庭主治医生;是她声声从稚嫩娃娃音喊道大的‘二哥’......
如今,她的一句话好像摧残了多年情分。真是难听至极,伤人至极。
明昭眼底像化不开的浓墨,他没有发怒。只当是她对他余气未消。他太清楚自家的这个小妹是什么样的性格,遇到压力就偏激,一偏激就什么话难听说什么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到她如此‘小老虎’的模样,心里反而替苏永安高兴起来。可表面上却还是要端一下兄长的身份。
“他不会希望你记得的。”
“你说什么?”
“你以为他醒过来会希望听见你说他当时失了多少血?被捅了几刀吗?他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你的担心。所以,装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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