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所居住的松寿园在陆府的最深处,园中种了好几棵参天的松树,故而得名松寿园。
倩宁走进松寿园厅堂,一眼就看到了身着宝蓝色直缀的赵洛岩坐在左下首,气定神闲,王氏则坐在主座上,脸上堆着慈爱。屋子里静悄悄的,要不是看到有人在,还以为屋中空无一人呢。
看到倩宁走进来,王氏似乎找到了话头般,笑着说道:“倩宁来了呀。方才洛岩还因着迟到之事跟我赔礼道歉,我就说他太见外了,事出有因,也是无可奈何的。”
“他来的晚确实是事实,跟您赔个礼也是应该的。”这个时候可不能一昧偏袒赵洛岩,不然以后他可更不把陆家放在眼里了。
“呵呵。你两都是懂事知礼的好孩子。”王氏笑着夸赞道。
“祖母您谬赞了。”倩宁礼貌性地表示一下谦虚。赵洛岩却像是无事人一般,一声不吭。
王氏又问了些新婚生活的情况,叮嘱了几句互相关爱,相互扶持的话。
倩宁的心思还被方才楚姨娘所说的事情占据着,对于王氏的问话只是例行公事般简洁回答了几句。赵洛岩则仍是保持着沉默。
明眼人一看便知夫妻之间的感情并非融洽。厅堂里也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王氏瞧着两个小辈不在状态,心里也有些不悦,正好又有丫鬟来报,说是陆大老爷回来了。王氏就打发了倩宁二人去给陆大老爷请安。
陆家世代书香,子侄读书多有中榜的,虽然官位不高,但是胜在人多,且陆家子弟生性耿直,做官清廉,在官场中不甚入流,却倍受褒奖,故而哪怕没有出过显贵的大官,陆家在京城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但是到了陆大老爷这一辈,嫡出的大老爷未曾中过榜,靠着捐官在京城府衙谋了份主簿的差事,二老爷稍微好一些,当年科考中了个末流,外放至京外做了个县令。但是二老爷充分遗传了陆家祖辈的耿直个性,为官过于迂腐正派,颇受同僚和上峰排挤,每次考评成绩都不理想,是以至此都未能有希望回京。
其他庶出和旁枝的子孙更是惨不忍睹,没一个有出息的。
要不是还有陆家祖辈积攒下来的声誉还有老夫人王氏娘家撑着,只怕陆家在京城早就被踢出上流圈了。
陆家这般境况,赵洛岩在娶进倩宁时是知晓的,因此心里对陆家多少有些看不上。
如今拜见了岳父大人,内心的鄙夷更是加深了。
且不说陆运来肚子里面没有什么墨水,说起话来俗不可耐,关键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既然没那个水平就少说些话,偏偏陆运来是个胆大好说的,又心存讨好女婿的想法,故而诗词歌赋颠三倒四一顿胡说。
赵洛岩听得是万分无语,索性到了最后就闭口不说,让陆运来自说自话。
而倩宁端坐一旁,低垂着脸,恬静淡然,好似没听到她父亲闹的笑话般。
莫不是陆倩宁明知他父亲这般呱噪还故意让自己来忍受魔音的吧?赵洛岩心里有些恼火,故意打断了陆运来的话:“岳父,小婿今儿从连家赶着过来,有些疲困,不知可否到倩宁屋中歇息一会?”说完还饱满深意的看了倩宁一眼。
陆运来一直执着于与赵洛岩说话拉近感情,还真未注意倩宁的情形,这会子顺着赵洛岩的眼神一看,只见倩宁低头不语,看着好似不好意思,加之赵洛岩那一眼,陆运来立时就想歪了,连连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光想着和你聊天,倒是忘了你刚赶过来,自然疲惫,快去休息吧。好好眯一会,晚饭吃得晚,不用着急过来。”
赵洛岩故意表现出窃喜的样子,做了个揖道:“小婿谢过岳父。”
倩宁却是没有反应,兀自发着呆。
陆运来心里有些纳闷了,原来也没发现这二女儿这么害羞啊……又故意喊了声:“倩宁!”
倩宁这才回过神来,应道:“父亲,可是有事?”
陆运来不满于倩宁慢半拍的反应,语气有些不悦:“洛岩有些累了,你陪他去红芙院歇息。好生伺候,不得怠慢了。”
倩宁有些莫名,还没听说过哪个女婿回门要求在妻子娘家休息的。莫非赵洛岩又使坏?
虽然有些疑虑,但是陆运来已经发话了,倩宁只得应下,带了赵洛岩到红芙院。
一进了倩宁的卧房,就把露水她们支使出去端茶倒水了,然后定定看着倩宁,一语不发。
倩宁被看得头皮发麻:“你看我干嘛?不是说你累了要休息么?快躺床上去吧。”
赵洛岩坏坏一笑:“躺床上?难道娘子真要与我白日宣淫不成?”
倩宁腾地脸就红了:“你胡说什么?让你休息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我废话再多也没你爹多!你爹向来都这样么?难道你们家里人就没人提醒他不知道的就不要乱说惹笑话么?”
原来是父亲话多让赵洛岩受不了,才寻了借口逃到这来了。倩宁嘲笑道:“怎么了?永烈侯府世子向来以孝悌有加,饱读诗书享誉京城,怎么对着自己的岳父倒是有失耐性?莫不是京城所传都是假的?”
这丫头还倒铲一耙了。赵洛岩倒也不恼:“岳父大人能说会道,又是个爱与人打交道的,在京城圈子里想来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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