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是没看到啊,那奔袭而过的伽罗军真的是太可怕了!他们那个坐骑长着山猪似的头,躯干像是马身,前面那两个大大的鼻孔长着长又弯的钩子,摆头晃脑就能将迎战上去的小兵摔飞出去,内脏流了一地,惨哟!”一个老头坐在一棵老槐树下,秋日的午后太阳和煦,一众村民午歇围坐在他身边听他讲述前几天的惊心动魄。
“更可气的是当时城破,那个郡守还醉死在美人乡里,结果当然是被敌军砍了头,真是作孽哦!”老头喝了一口酒,砸吧着嘴说。
在这个隐在山川碧水间的无名小村中,村民极少踏足外界,只有这个老头偶尔穿过重山峻岭去一趟城镇市集换一些新奇玩意回来,带一些新鲜事儿当趣闻说给村民听,但大多数都是战乱纷飞耸人听闻的消息,吓得这些村民更不愿意出远门了。
“李大叔,你刚才说城破时你已经跑出好几里路了,怎么知道郡守是怎么死的?说的好像你看见似的。”
树下说的正起劲的李岩闻言先是一愣,迎上众村民同样疑惑的表情,他挠头回忆了以下才解释:“当时我赶着马车飞奔,听到后面守城卫这么喊的啊!”
众人唏嘘开始骂这个郡守的玩忽职守,活该被砍头云云……
这时树上那个不和谐的声音又说:“嘁,兵法最忌乱军心民心,这守军怕不是个脑残就是个敌军奸细吧!”
众人的议论声一滞,那个李老头有些恼火道:“我说谁呢,原来是你个臭丫头,你懂个屁,不好好去放羊,躲在树上干嘛呢!”他骂了几句似乎还不甘心,又说:“那么多百姓惨死在伽罗军铁蹄下,你听听你这语气,有没有点同情心?”
“李大叔你当时不也溜得快呀!”少女声音清脆悦耳,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哎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李岩被少女戳到痛脚,气得站起来在树下跳脚撸袖子:“臭丫头你给我下来,今天我非得替你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
村民们也都站起来,拉住李岩说:“行了行了,老李头,跟一个孩子较什么真,还是继续给我们讲讲后来怎么样?”他们倒也不是偏帮树上的少女,只因少女师父是村里唯一一个医者,而且医术高超,他们可不愿意得罪。
被众多听众拉回注意力的李老头这才找回点面子,朝树上‘哼’了几声,才坐回去继续讲那日的所见所闻。
斜倚在槐树枝干上的少女一身白色麻布裙衫,听着树下的议论声,白皙秀美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望着碧蓝无垠的天际,若有所思。
她就是游雪。
她本无意扰乱下方和谐的说书场景,只是这李老头这番说辞漏洞太多,越听越时疑窦丛生,不得已言语机锋试探一二。
此刻她能肯定,这李老头似乎是故意的,而且每次他往返一次,就会带回来一大堆关于外界如何如何修罗地狱般的形容词吓唬这些村民,其心用意,很好理解,让村民对外界不断的加深恐惧,阻止他们迈出小村的脚步。
纵然她内心对这无名小村存着万般疑惑,也不及她意外的出现给村民们带来的恐慌和疑惑来的更震撼。
这话要从她逃离黑水寨后说起了。
那天夜里游雪爬上岸后,没有停留,而是一头扎进了浓密的森林之中,她跑了很久,穿过一处大凹谷,又攀过几个山头,直到脱力在一湾溪流边,还没喝个水饱就一头扎进溪水里昏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走近床边,翻了翻她的眼睛,捏住她的下巴示意她张开嘴伸出舌苔,随即拨了一下她的手腕,整个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随即说了两个字:“活了。”就转身走到窗边坐在小凳子上操作着碾槽捣鼓着草药。
这位老妇虽然一头银发沟壑满脸,看起来可是精神矍铄身子骨十分硬朗,一点儿也看不出萎靡苍老姿态。
“多谢您救了我,只是‘活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穿越之后又死了一次?
垂头摆弄草药的老妇头也不抬,“发现你的时候,你的上半身落在溪滩中窒息多时。”
游雪浑身一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当时她又饿又累,确实失去了意识,若她说的是实话,自己得感激老天没有让她脑缺氧变成植物人了!
只听老妇拍拍手上的药渣子,继续说:“我不信鬼神之说,可遇见你的时候,确实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心跳。本已叫来村民帮忙将你埋于后山,可你又突然恢复了呼吸。”
老妇缓步走近游雪,沟壑纵横的老脸上一双眼瞳却十分明澈,“姑娘,你是谁?”
游雪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此刻又被问及姓名,有些不知所措:“抱歉,我……我只记得我叫游雪,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大实话,她突然出现在这个异世,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
老妇闻言,漫不经心的神情微微一怔,又走近几步细细审视她一番后,表情十分微妙:“游雪?”她垂眸微微一哂,“是么?既如此,若姑娘不弃,便留在这安心休养。”
游雪也正有此意,感激地说:“多谢恩人,请问怎么称呼您?”
老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中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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