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向尽头,出现一道被葱茏绿荫拥簇盘绕的圆形拱门,一面烁烁散发着紫色光泽的珍珠串连而成的珠帘逶迤倾泻,隔绝了里外两片天地。
上面嵌着一块漆黑的木牌,‘铃兰阁’。
这时,两个身影出现在珠帘之后,清脆声音传来:“赢荷姑姑,您怎么过来了?”
游雪若有所思看向立在她前方赢荷,只听赢荷说:“堡主吩咐,带两人来见夫人。”
帘后两人略一沉默,其中一人道:“姑姑请稍候,待我去请示夫人。”
赢荷上前几步,“我有堡主令牌在此,你们毋庸置疑。”她自腰间取下一块墨黑的玉牌。
又等了几个眨眼时间,只听得脚步声匆匆来去后,华丽的珠帘被纤纤玉手撩开,两个紫衣侍婢垂头道:“贵客久等,请进。”
踏入这方天地,景物竟十分萧条,明明已是晚春之际,满庭院之中几树樱花枯萎了枝丫,更令游雪心疼的是,四周簇拥的奇花异草蔫头耷脑毫无生气。
游雪和傲徳被带入了正厅,就看到落座在主位之上的白色身影,脸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
听到声音,微微歪垂的头颅机械地抬起,银色面具中的一双眼眸泛着冷意扫向厅中几人,在看见游雪的时候,动作微顿,又缓缓移开,落在赢荷的身上。
“赢荷,你心急了?”
她的声音很嘶哑,但却莫名的好听,只是短短几个字,意味深长。
“夫人何意,属下只是遵堡主之命带她们过来。”赢荷躬身一福,垂眼道:“既然人已经带到,那赢荷就先回去了。”对这个夫人似乎没有几分恭敬之意。
“且慢。”白色瘦削的身影自座椅缓缓站起,身边的侍婢下意识要去搀扶,被她拂开,她一步一步迈下台阶。
随着她一步一步的逼近,游雪感觉掌心小手微微颤抖。
“我记得你曾说的求不得,如今可求得?”姚金玲旁若无人,视线盯在赢荷身上。
赢荷笑了笑,“夫人好记性,属下一句戏言,您还记得。”
姚金玲幽幽道:“那你也别忘记!”
赢荷闻言脸色一变,蓦地看向姚金玲,只是面具遮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表情。
“行了,退下吧。”
赢荷应是,带着绿衣侍婢转身离开,看也不看游雪二人。
大厅门随着众仆离开,轰然合拢。
明瓦窗户唯一的好处就是遮光,防偷窥,更给此刻紧张神秘的情景烘托气氛。
在紧闭的室内,几束微微的天光透过木格花窗上的明瓦照射进来,映照出空阔的厅堂空气中微尘飞扬。
游雪看着那些肉眼可见的浮尘,努力不去看这个堡主夫人紧盯着她的灼灼目光,静待对方的动静,她握紧左手已经蓄势待发了。
“这世间,能识得‘曼殊’这般奇效的,姑娘是第二人。”
游雪愕然:“咦?”今天这个夜叉般的女人好像有点不一样?这是易容被拆穿了?
“你知道你们俩为何会在此么?”
游雪歪头道:“请夫人指教。”
只见姚金玲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摘下面具。一张青灰色枯萎的面庞展露在昏暗的光线中,一根根青筋虬结在干枯的表皮之下,十分狰狞。
游雪只觉嗓子干涩,也不敢如何动作,忽感手中小手剧烈抖了一下,她低头看去。
傲徳忽然‘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姐姐,对不起,我忍不住了……”话音未落,昏了过去。
游雪大惊,急忙抱住傲徳,心道这个小王子可千万别有事,她拉起傲徳手腕细细把脉,又翻开他的眼皮细看:“中毒?”
可是他会中什么毒?游雪想起早上傲徳喝的小粥,心生怒意:“你们好卑鄙,竟然连小孩都不放过!”她冷眼看向姚金玲,本来她想走这一趟看看对方耍什么伎俩,可是没想到对方竟让在菜里做手脚……等等,可是她自己好像也吃了?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黑影从屋中各个角落现出身形,手持兵器将姚金玲护在中间。
游雪冷笑,也不再理会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将傲徳放平在地,从袖袋中掏出一粒红色药丸,放进自己嘴里嚼碎,俯身喂进傲徳嘴里,直到他下意识吞咽下去才放心,这是她以前翻着琼姨书里那些方子,闲着无聊做着玩的解毒丹,应该是可以解决一般的中毒症状,希望现在能派上用场,要不然她真的欲哭无泪了。
她抱起傲徳,走向门口,感受到身后寒芒逼近的紧迫感,她却不管不顾,拉开大门,抬脚跨出门槛,却又被侍立在两边的紫衣侍婢拦住。
游雪挑眉:“夫人,你待如何?”
“你们先退下。”姚金玲挥手喝退护卫和侍婢,上前,却在距离大门几步远处停住,站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对游雪说:“他的身份我识得,为了我夫君,也不会让他在此地出事。”
游雪回身,冷冷道:“我不明白你们在搞什么?为何在饭菜里下毒?又为何将我们诓骗来此地?闻名天下的飞鹰堡就这点伎俩?”
姚金玲看着游雪怀里的傲徳,淡淡说道:“姑娘将他交给我的侍女,我会为他解毒。至于你,我想应该是夫君想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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