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毗迩尼人通过两门陆续增援,咱们别说占领全城,能不被人包了饺子都算长生天保佑。”
他摸了摸标志性的大光头,咂舌道:“无奈眼下人手吃紧,咱们总不能半途而废,丢下这郡王府和宗道里尔那老狗不管吧?”
作为两人讨论的背景板,羽箭、投枪、火球、冰锥,一根根一道道,泼水般朝着白色光幕射去,落点处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两大部落一浪接一浪的攻击底下,声势很是浩大。守护郡王府的魔法护罩,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单薄脆弱,每一记强力击打过后,光幕都在不断的闪烁和颤动,一副随时都可能崩溃的迹象。
然而头曼也好,泰戈尔尼雅也罢,都不曾被假象所迷惑。
这副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模样,自打宗道里尔率兵回援、主动放弃前庭,已然持续了整整六个时辰,天晓得府中储备的水晶与能量球还有多少,说不定,撑到猴年马月也不出奇。
势均力敌之下,谁先集中兵力重点突破,谁就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这道理,大家都懂。真正的问题是,怎么在已然用尽了全力的情况下,抽调兵力而不被敌人所乘?可别刚刚调动人手,就变成了雪崩的局面。
泰戈尔尼雅没有直接回应头曼,而是扭头朝披着斜肩大红袍的朗卓上师说道:“我等无能,郡王府久攻不下,怕是要劳烦上师出手了。”
朗卓上师温厚一笑,安慰道:“大族长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本座受尼雅十二部供奉日久,尼雅氏的事,就是本座的事,何谈劳烦二字。”
“毗迩尼人有言,这胜败嘛,乃是兵家常事。东门失守、郡王府久攻不下,不过是些意外,稍做调整便可无虞,大族长这般自责,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家威风?”
说着,上师甚至还有心情,拍打着大族长的臂膀以示宽慰。
“上师道行高深,看得通透,实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
泰戈尔尼雅连忙摆出“感激与受教了”的模样来。
看着不住点头的大族长,朗卓上师话锋一转,道:“战况胶着,想要打破僵局,拿下郡王府,非动用‘血魂幡’不可。”
“上师所言甚是。久闻‘血魂幡’的威名,我等早就盼着一睹它的风采,实是望眼欲穿哪。”
望向上师的众多眼眸,充满了希冀。
于是朗卓上师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幢幡来。
巴掌大的幢幡,迎风就涨,瞬间变成了一丈多长、一尺余宽,黑色幡面勾勒着金色的镶边,甫一现身,便是阴风怒号、鬼泣声声,四周顿时变得寒气逼人,一股诡异莫名的力量,就此弥漫了起来。
泰戈尔尼雅、头曼等人功力深厚、气血雄浑,倒还不觉得怎样,呈半月形拱卫首领的护卫们却是纷纷打了个冷战,大感吃不消的还有他们的坐骑,骚然间四蹄乱动,下意识便欲远离。
这仅仅是个开始,幡面猛地一抖,一张人脸突兀地闪现在黑色的旗幡正中央,那是一张威猛大汉模样的脸庞,须发戟张、怒目圆瞪,朝着朗卓上师猛扑过来的同时,张嘴便是一声尖啸!
几乎在同一时间,以威猛大汉为中心,大大小小无数张人脸浮现在幡面之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髡发也有盘发,显然来自不同的族群,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那布满血丝、几乎通红的双眼。每一张人脸都刻满了恨意,冲着朗卓上师疯狂嘶吼着、挣扎着、扭动着,恨不得扑出来,撕碎了眼前的仇人,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困在幡内不得施展。
饶是这样,从冤魂口中发出的尖叫与怒吼,形成了一道道或是凄厉、或是低沉的声波,直接透过耳膜,直达人的心扉,令闻者几欲癫狂!
朗卓上师自是不惧,光着臂膀的那条胳膊一伸,手掌轻轻摁在幢幡上,指尖落处,波纹荡漾,无形的力量拂过幡面,如同沸水般不断翻滚、荡漾的幡面,顿时一滞,声浪就此收缩,随着波纹朝着幡面一次次荡开,诸多人脸遭受无形之力的压制,挣扎的力道不得不迅速减轻。短短的几息过后,争先恐后愤然抗争的汹涌浪潮,只剩下无数人脸在黑色的“河水”里头,载浮载沉。众多亡灵再怎么不甘心,都只能带着满腔的愤懑与仇恨,用血色眼眸死死盯住着外头的朗卓上师。
就连最激动、最怒不可遏的威猛大汉,也是如此。
仪门前列阵的大队髡发汉子,这才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不知不觉间,已是个个汗出如浆,连同胯下的战马也是如此。
血幡初现,便一举震慑全场,朗卓上师心中得意,如同爱抚情人那般轻抚着幡面,一脸的温情,却又惋惜道:“可惜本座这张幡尚未大成,想要一举攻克郡王府,却是不能。”
“前儿不是才新取了数千毗迩尼人的魂魄?这还不算大成?”
头曼性子急,立刻皱着眉头询问道。
“前儿虽说吸取了些新鲜的魂魄,无奈都是些农人,哪怕大多身体还算康健,魂灵力量上头却是良莠不齐。加上时间过于紧迫,来不及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对其扒皮抽筋、抽魂夺魄,亡灵生前的痛楚与怨恨不足,死后自带的力量也就不足,因而难以提供血幡升级所需的魂力。”
朗卓上师只管微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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