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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华灯初上,敲锣打鼓的喜乐声响彻十里长街。

今日是三王爷大喜之日。

三王府邸前,架着高高的火堆,陆蘅被捆在柱子上,素色衣裙被夜风吹的鼓动翻飞。她的眼睛被挖了出来,空洞的眼眶还在渗血,一旁,她年仅四岁的儿子撕心裂肺的哭着。

今日,是她夫君宋珧迎娶她亲姐姐的日子,将她们母子二人的性命,作为了新婚礼物送给陆婉君……

街边百姓议论声传入耳中。

“三王妃真是可怜,辅佐王爷多年,王爷好不容易被封为太子,府邸还未来得及换,便被抛弃,娶了她亲姐姐陆婉君。”

“不怪王爷心狠,陆婉君可是京城第一美人,仙女似的人物,陆蘅一介乡野村姑,二人实在是云泥之别。”

“可我听说陆蘅才是陆府亲女儿,当年是抱错了……”

云泥之别?呵!

陆蘅唇畔浮现出一抹苦笑,她本是丞相的嫡长女,可惜被掉了包,千金之躯被养在乡下风吹日晒多年,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村姑。

而本该是真村姑的陆婉君,顶替了她多年,成了金枝玉叶。

陆婉君高贵!

陆婉君大方!

这些话陆蘅耳朵听出了茧。

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可陆婉君明明什么都没做过,这些年她只需要在那里,霸占着她的父母,她的身份,便能轻而易举将她践踏到尘埃里。

当年是陆婉君不愿意嫁给宋珧,她嫁过去后,苦心孤诣辅佐宋珧七年,替他出生入死,数次以身相护,落下一身毛病,可是结果呢……

迎亲的喜乐声由远及近,百姓们议论声戛然而止。

宋珧蹙眉看着陆蘅母子:“愣着做什么?婉君都到了,还不将这逆子放血!”

“宋珧!!”陆蘅撕心裂肺的大喊道:“这可是你亲儿子啊!你怎么忍心?”

“贱人!要不是你教子无方,让这逆子冲撞了婉君,本王本可保你们母子一世富贵荣华。”

陆蘅气极反笑:“冲撞?亓儿这些年是多么懂事的孩子,若非陆婉君抓去亓儿逼他叫娘,亓儿不过轻轻推了她一把,不小心发现了陆婉君怀有身孕,暴露了你们二人苟合之事,你恼羞成怒,便要放他的血!”

“住口!你这个贱人,若非你指使,亓儿懂什么?你分明就是让这逆子故意痛下黑手,婉君的孩子险些没保住,她心地善良,还劝本王放过你们母子。”

“心地善良?”陆蘅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疯狂的大笑出声。

陆婉君抢走了她的一切,现在,这个男人告诉她,陆婉君心地善良?

陆蘅若没瞎,定能看见宋珧此刻厌恶至极的神情:“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娘亲,我没推陆婉君,是她自己的倒下的!”

“娘亲,我痛!”

宋亓痛苦的哭喊声自耳边响起,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重重扎在她的心口。血腥味儿传弥漫在空气中,陆蘅知道,那是亓儿的血。

她什么也看不见,鲜血顺着眼眶缓缓滑落,在这深夜中,仿若鬼泣。陆蘅浑身抖似筛糠,痛苦的哭出声,无力感充斥着四肢百骸。

陆蘅悲痛欲绝的嘶吼出声:“宋珧,陆婉君,你们会遭报应的!陆婉君,你霸着我的身份也注定是乡野村妇!你几次三番陷害于我,未成亲便爬上自己妹夫的床,你这种心如蛇蝎的贱人,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陆蘅疯了!

她已经彻底绝望,脑中仅存的念头,便是发疯的想报复陆婉君,她将陆婉君做的一切嘶吼出声,希望街边的百姓听听,京中被人们交口称赞的才女陆婉君,是个什么货色。

人心都是肉做的,总有人,会替她说句公道话吧?

“你这个贱人!!”宋珧气的额角青筋悉数爆起,拔出侍卫的剑,重重刺穿了陆蘅左肩:“死到临头仍不悔改,你嫉妒婉君人美心善,高贵端庄,嫉妒了多年,还敢污蔑她的身世!你要恨就恨本王好了,是本王执意要娶婉君的!婉君一再说让本王不要负了你们母子,她怎么会有你这种恶毒的妹妹,你以为你的鬼话谁会信?”

街边看热闹的百姓连忙表态:“陆小姐乃是女中君子,世家千金典范,怎么可能是村姑?倒是陆蘅,小肚鸡肠心如蛇蝎,怎么可能是陆相的女儿?”

“这毒妇说谎都不打草稿,如此恶毒的女人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王爷,快让人点火吧,别错过了拜堂的好时辰。”

宋珧沉着脸下令:“点火!本王今日要用这贱人的血,来庆祝本王和婉君永结百年之好。”

熊熊烈火燃了起来,陆蘅很快被吞噬,百姓们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脑中浮现出她这可悲的一生。

她做了一辈子的善人,在乡下时勤勤恳恳,替陆婉君好赌成性的亲生父亲还赌债,当牛做马辛苦劳作。回府后为了不丢爹娘的颜面,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同陆婉君姐妹相称,还替她嫁给了她不喜之人。

成为三王妃后,多番出生入死,当年宋珧参加鸿门宴被围堵,她替他身挡数箭,以身试毒。闹蝗灾时,不顾陆府反对,掏出自己部积蓄搭建粥棚帮助百姓,替宋珧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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