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意无精打采的坐在主位上,被下面两列虎视眈眈或嫉妒或看好戏的目光盯着,她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双双。
这都干什么啊?一来的整整齐齐准没好事儿!
双双对她微微挑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主仆二人正你来我往的使眼色,却听下面传来一道有些急迫的声音:“贵妃娘娘,昨夜曲才人宿在了御乾宫,这事儿...您知道吗?”
赵苏意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藕粉色薄纱长裙、扎着一个轻盈的灵蛇髻的女子对着她睁大了眼睛,脸上虽然笑盈盈的,可即便她竭力掩盖,却也能从她微微尖锐的声音中听出来几分她的失控。
赵苏意眨巴眨巴眼睛,眉毛也拧在了一起。
双双见状,连忙伏身在她耳边,小声介绍:“娘娘,这位是宝林韩氏,韩云烛。那次在御花园赏荷,和她见过的!”
赵苏意这才点点头,目光在她的脸上一寸寸扫过,最后定格在她头上的灵蛇髻上。
算上今日才正经接触了两次,每次她都扎着这个发髻。
不知道是几次接触过程中留给她的印象,还是受她发髻的影响,赵苏意总觉得她是个圆滑的、左右逢源的人...
韩云烛坐在下首,眼见自己说完这话,却没换来她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反倒是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不放陷入了沉思,一时间脸上的笑都差点绷不住了。
“娘...娘娘...”她干巴巴的冲着她一乐,就见她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冲着她飞快的点了两下头。
韩云烛一时间都摸不准她的意思,要说她清楚了自己在说些什么,可她的脸上又分明是一片茫然,好像只是无条件的敷衍...
双双看不下去,再度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娘娘,韩宝林说,昨晚曲才人在御乾宫侍寝了!”
“什么!”赵苏意的双眼立马爆发出不容忽视的光亮,猛的抬眸看向她,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真的假的?檀夏侍寝了?”
韩云烛见她脸上真切的喜意,脸上的笑容越发维持不下去,只默默捏了捏拳头,在心里头纳闷这宫中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好心?听见其他女人侍寝还能这么高兴?
不仅韩云烛是这个反应,就连楚叠锦也是当场冷了脸色,毫不顾忌坐在上首的是贵妃,怒气冲冲的一推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么明显的甩脸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在场的其他御妻皆是小心的在她和赵苏意身上来回打量,谁也不敢说话。
赵苏意也顺着声音看过去,轻轻皱眉:“你干什么?水凉了就换!不要敲敲打打的!”
许是她基本上没什么脾气的样子深入人心,陡然画面一冷脸,让楚叠锦也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她声音弱下去小声嘟囔:“这茶杯都可贵了呢...”
说罢,还不忘肉疼的看了一眼她手底下的茶盏。
楚叠锦:......
看不惯她那幅没心没肺的样子,楚叠锦冷了冷脸色,眼角眉梢泄露出几分讥诮,语气懒洋洋的,带着明目张胆的嘲讽。
“贵妃娘娘还真是人美心善!这曲檀夏承了你的恩情才登上了才人之位,如今她一朝爬上龙床,连每日的请安都忘了,娘娘还这般为她开心...”
她的眼尾上挑,显露出几分美人的高傲来:“殊不知,这曲才人不来请安,说不定就是觉得娘娘没有利用价值了,连装都不想装了呢!”
说罢,她的嘴角勾着轻微的弧度,挑衅的对她挑了一下眉,低头便摆弄起了自己新染的指甲。
赵苏意还没开口说话,就见坐在楚叠锦对面的美人儿开口说话了,她人长得漂亮,语气也如眉眼般温柔,只轻声细语,并不带半分火气:“婕妤姐姐,曲才人平日里怎么样,咱们都看在眼里。”
“曲才人那么多日的请安都坚持了,又怎么会懒怠这一天呢?许是有事耽搁了,婕妤姐姐不必介怀。”
赵苏意的目光盯着这位开口说情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个笑:这人我记得!叫江年雪是吧?
楚叠锦亦是拧眉,抬眸朝她看去,骄矜的将她上下扫试了一遍,眼中透露出几分厌恶:“江年雪,怎么什么时候都有你?这老好人的事做多了,可别哪一天自己先翻车了!”
江年雪闻言,低头一笑,不卑不亢:“哪有什么老好人呢?只是进了宫,咱们都是姐妹,实在无需闹得不愉。至于曲才人,贵妃娘娘喜欢,我们最宫嫔的,只需要相信她的眼光就好了。”
她带着浅浅笑意的目光看过来,赵苏意油然而生一股身为后宫表率、立志洗白的使命感。
贵妃得大度!得委婉!得团结后宫!得一致对外!
赵苏意郑重的点了点头,视线转向楚叠锦,在她疑惑而略有期待的目光中,粉唇轻启:“你——不喜欢檀夏?”
楚叠锦:......
你这不是废话?
赵苏意郑重的看向她:“你也不喜欢本宫?”
楚叠锦:......
你这叫我怎么回答?
见她怔然,一言不发,赵苏意便猜到了答案,她点了点头,发出最后一句灵魂疑问:“所以——你刚才是在挑拨离间吗?”
楚叠锦:......
坐在拥挤的殿中,她突然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像赵苏意这么直球的人?不是说宫中的女人都弯弯肠子玲珑心吗?不是都看破不说破、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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