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家三四个小时了,苍妙的电话就没有断过,一直不停地跟外面打听着消息,不过从她收到的消息来看,没有一件是好消息。
不一会儿,苍衡也急匆匆地回家来,进了家门把包往边上一扔,来到苍妙面前,咂呼道:“姐,是真的吗?不能预售了吗?”
苍妙脸一黑,心情已经够糟了,还被苍衡再也强调一遍,恨不得一个手机给他拍脸上,没好气地骂道:“滚一边去!”
听到这话时,还在看报纸的苍仁笑了起来,这让苍衡非常不满地叫道:“爸,你这是在看我笑话啊!”
苍仁一脸懵比地摊开报纸,无辜地说道:“我在看段子!”
“得了吧你,现在报纸为了生存下去,都有段子啦?”苍妙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叫道:“爸,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在看段子,你就是在看我和老三的笑话,你是恨不得我们在这个项目上摔个跟头,你才满意。”
苍仁当然满意,他一早就听方长的,把所有的钱都收了回来,大量的现金在那里躺着,只要城东大逃杀一开始,他就可以强势入场,至少能拿下六七块地皮来,狠赚一波。原来方长让他资金回流是这个原因,这小子,嘴里虽然不说,简直精到头了,这个干儿子真是没有白收。
想到这儿,苍仁把报纸往边上一放,叹道:“你说你们姐弟俩在这里焦头烂额地上火,怎么不进去问问方长的意思,这小子从回来起就一直在厨房里窝着,要真有这么严重的话,他还有心思做饭?”
对啊!苍妙暗叫一声,想到回来的路上,方长一个劲地安慰着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这小子是不是心里早就想到解决的方法了?
正想着,方长端着一盘盘的菜放在了餐桌上,然后招呼道:“干爹,姐,吃饭了,苍衡,去楼上把爷爷弄下来!”
苍衡应了一声,赶紧上楼去扶老爷子,不一会儿一家人就围在桌子前,各有心事地朝方长看去。
方长这筷子才刚抬起来,准备夹菜的时候,几道目光一同朝他看来,盯得他身发麻。
苍妙一皱眉头,马上说道:“方长,你给我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底了。”
方长一脸苦笑,然后把筷子给放了下来,说道:“在新的制度出台之前,龙叔跟我讨论过可能性,我当时就觉得这样很不错,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消费者的利益,也可以有效地抑制房价,在实施之前,龙叔也问过我,我告诉他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
苍妙心态炸了,从桌子前一下子站了起来,来回在桌子面前走了好几圈,指着方长叫道:“臭小子,姐对你不薄吧,这么大的事情你提前也不说一声,现在怎么办,取消预售之后,我们的利润大部份都得进入银行,而且我们还承诺不涨价,这样下去,亏死算了,你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苍妙在认识方长以后,不知道得到过多少惊喜,她觉得这次也不例外,但是这次来的不是惊喜,反而是惊吓。在苍妙的印象当中,苍妙一直都觉得方长办事无比的沉稳老练,但这次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给瞒了下来,这对临居置业完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搞不好,临居会破产的,这样一来,苍妙将会把建材城与自己的车行部赔进去,说不定能填平自己的坑,反正她是不会问苍仁要一份钱的。
苍衡眼巴巴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把头埋了下来,他觉得这次应该是亏大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原本想笑的苍仁都笑不出来了。
这时,苍妙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平心静气地说道:“算了,吃饭吧,爷爷,爸,说饭,方长,你别怪我,刚才我是太着急了,先吃饭,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啊?
平常像颗定时炸弹的苍妙在这个当口居然把一口气给咽下去了?别说苍仁,就连苍以怀一口含在嘴里的肉都不嚼了,他这个孙女儿怎么一下子转了性?
包括方长在内,一家子大老爷们儿齐齐地看着苍妙,就像在看怪物一样。
然而苍妙眼眶一红,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摆摆手道:“看着我干什么,难道非要我狠狠地发泄一通才行啊?”
话到这儿,苍妙眼神复杂地看了方长一眼,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方长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就不是那个心血来潮时陪她上床的男人,那是真把他当成了亲人。
什么是亲人,就是一起欢笑一起闹,有事一起抗,大家一起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单纯地发一通脾气来有什么意义?苍妙可不是什么白眼狼,要知道从认识方长的第一天开始,方长就一直帮助着她。
也正是因为方长的这些举动,让她觉得家人比财产什么的更重要。即然方长已经是家人,她才不会再跟个炸弹一亲,逮谁炸谁。
想到这儿,苍妙的目光瞥了方长一眼,满满的都是情意。
只是这一眼,方长就体会到了苍妙多重复杂的情感,只要有这些情感在,方长就觉得他为苍家做的这一切没有白费。
看到苍妙温柔的样子,方长微微笑道:“先吃饭吧,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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