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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起,露着修长圆润的双腿。雕像的底座四周摆放着一片怒放的百合花,妈妈的脚下用盛开正艳的金丝菊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心形,镶嵌在洁白如雪的合花丛中。

我告诉儿子说:“儿子,那尊雕像婆婆就是妈妈的妈妈,你的外婆。”

“那是一位漂亮的阿姨。”儿子看着那雕像说。

“那是外婆年轻时候的样子,你要叫她外婆。”我纠正儿子说。

“外婆好!”儿子乖巧地向着那尊雕像改口叫了一声。

我们涉过小河,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向老屋走去。来到老屋前,院前那棵被雷电击倒,重重砸在外婆和妈妈身后的古树,早已没有了枝叶,但刚毅的身躯依然不屈地支撑在那里。

当小红带着我们刚跨过那棵古树时,突然,头上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空顿时雷声大作,倾盆大雨哗地下了起来。小红吓得要命,嗖地一下向那老屋跑去了。我猛地一下蹲在地上,一手护着头,一手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老公冉茂杰唰地一下跪在地上,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衣服向上一翻,死死地盖在我们一家人头上。我们一家人,蜷缩在这突如其来的雷雨中,颤抖着。

雷声依然大作,老公紧紧地搂住我,儿子惊慌失措的哭喊着妈妈,我双手紧紧抱住儿子,鼻子一酸,嚎啕大哭起来,老公一个劲地说:“别怕!有我!别怕!有我!”

只听得雷声渐渐小了下来,老公小心翼翼地将衣服徐徐掀起,我紧紧抱住蜷缩在我怀中的儿子,抽泣着,慢慢抬起头来。当老公的衣服掠过我的头顶时,眼前的场景让我再一次悲喜交集地大哭起来。

眼前,外公正推着轮椅朝着我过来,外婆坐在轮椅上,两手努力地伸向我,看着身湿淋淋的我,嘴唇抽动着,眼泪不停地流着。我的左右,齐刷刷地跪着我的儿子、王叔叔、冉茂杰和妹妹。唯独没有我的生父吴义,我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吴义一个人正跪在我的身后。

我鼻子酸酸的,心里揪心的痛,我强打起精神,哭着,慢慢起身,将身后的吴义缓缓扶起,来到王叔叔和冉茂杰的身边。王叔叔和冉茂杰似乎明白了什么,都向两侧挪了一下,空出了吴义和我的位置来,我搀扶着吴义,一起跪了下去。

安抚好吴义后,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狂风般扑向外婆,痛哭起来,撕心裂肺地喊着:“外婆!”

外婆用颤抖的双手,捧起我的脸,久久地看着我,嘴唇抽动着,眼泪吧嗒吧嗒嘀落在我的脸上。很久很久,才老泪纵横地喊道:“岚——岚——,我苦命的岚岚!”

我蹲在外婆跟前,双手扶着外婆的腿,仰着脸,望着外婆,任凭泪水模糊着双眼,相对无言。

冉茂杰上前将我慢慢扶起,又向吴义走去,我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将王叔叔和妹妹搀扶起来,再蹲下身去抱起我的宝贝儿子。

被刚才雷雨吓得失魂落魄的小红,怯怯地走到我们中间,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们这都从哪冒出来的呀?雨呢?”

四周围满了无数的游客,他们或惊愕,或惊喜,或哭泣,或抽泣。

望着游客不解的眼神,我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已的心情,然后对游客朋友说:“游客朋友们,我就是这个传说故事里的小姑娘岚岚,轮椅上坐着的就是我的外婆。我六岁那年上山采药为外婆治病,不幸遭遇山洪,是王老师,也就是这一位。”,我走到王叔叔身边,挽着王叔叔的胳膊说:“是王老师把我从山洪中救了我,并资助我读书直到大学毕业。”我在介绍这些亲人时,我都一一地站在了他们的身边。接着,我特意走到吴义身边,挽着吴义的胳膊说:“这一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就是我身边这些无私奉献、大爱无言的亲人,把我养大成人。受人救命之恩,定当大义天下。我当反哺报恩,愿亲人岁月静好,不负余生。

我话音未落,已是鼓声四起。

在游客们的鼓声和祝福声中,我推着外婆向家里走去。

只听得身后一位游客在说,原来刚才的那场雨是在还原当年情景的实景特效呀,真是太感人了。

小红从后面跟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小红妹妹,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好!你去给那些游客当金牌导游吧!回家时给阿姨打电话,ok?”

“ok!”小红燕子似地飞走了。

原来三合院的老屋,已扩建成了敬老院,只有左边屋子里的摆设还维持着原样,破旧的床上叠放着一床干净的印有蓝花花的旧被子。

院前昔日稻谷自由生长的农田,如今已改建成了停车场。

我抱着儿子,叫上老公茂杰,跟着生父吴义,沿着小河,去祭拜我的妈妈。

我久久地凝视着妈妈,此时,相对已无言。只有不远处的小红,正在给游客讲述着妈妈的故事。

妈妈的墓已经重新修缮过了,墓前立起了一块石牌,牌文写着:“爱妻屈燕之墓,生于一九五三年七月三日,卒于一九七o年七月四日,因小利而失大义此生悔矣,图大为以弃虚无来世安也。丈夫吴义立。”

我跪在妈妈墓前,默默无语,心里念道:“妈妈,敬你的人和负你的人,今天都来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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