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兰惊唤,松嬷嬷一个冷汗,与岑秋兰对视一眼,向人影处行去。
不是早说不许任何人靠近吗?方才她与夫人所谈论的,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松嬷嬷忐忑思量着,行至门前,刚想像四周找找人影,那道黑影便又从她眼前飘了过去。
“是哪个蹄子?”
松嬷嬷目露狠戾,向着黑影离开处望去,不管是谁,知道了她与夫人的秘密,便是不能留了。
却她的目光刚触到黑影,便吓得尖叫出声:“啊!啊!夫人、夫人!”
岑秋兰听得松嬷嬷的尖叫,不耐烦地行了出来:“嚎什么!”
却她刚一行至松嬷嬷处,便同样被眼前之景吓到:“啊!”
她们看到了什么?
黑灯瞎火的院子里,在几道微弱烛光的点缀下,一道酷似冬玲的黑影飘在院墙上,目露红光,浑身渗着似血的红光,阴森地睨着松嬷嬷与岑秋兰,一阵阴风吹过,甚是渗人。
已是夜深,原本甚是寂静的院子,听得岑秋兰与松嬷嬷尖叫的下人,皆起了身来,向发声处行去。
“夫人,您……啊!”
却当他们也见得院中的黑影,皆也不由惊叫出声。
这黑影的身段、装饰,妥妥的不正是那日被扔出府时的冬玲么?那日冬玲身上的伤还是他们打的,让他们如何不怕?
正这时,那黑影又从院墙飘了起来,直向岑秋兰逼去,那黑影的双眼红彤彤、圆滚滚,在岑秋兰面前不断变大,吓得岑秋兰一个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但不过一瞬,她又清醒过来,在松嬷嬷的搀扶下,指着黑影道:“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松嬷嬷,去,去将它抓起来!”
黑影十分渗人,根本没有人为装扮的迹象,松嬷嬷听此,颤声对一旁早躲得远远的下人道:“你们还不快去将它抓起来!”
但无一人听她调遣。
松嬷嬷没法,在岑秋兰的眼神威胁下,行向黑影,却在此时,黑影忽然撞向岑秋兰,不过一瞬,便从岑秋兰身上穿身而过。
“啊!”
原本在地上的岑秋兰惊得跳了起来,她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过一会,她生生向后倒了下去。
“夫人!”
松嬷嬷见此惊唤,但因为害怕,也未立即行向岑秋兰。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黑影出现,她才小心地行向岑秋兰身边,摇着面色早已铁青的岑秋兰惊唤道:“夫人!夫人!”
这…真的是,撞鬼了吗?
松嬷嬷又对躲在柱子后的下人道:“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还不快去找大夫!”
下人唯唯诺诺地从柱子后出来,却刚向前行进一步,便瞪大了眼,指着岑秋兰背旁的墙尖叫出声;“鬼、鬼、鬼又来了!”
言罢头也不回地跑掉。
松嬷嬷见此后背发冷,难道,鬼,在她后边?
又在此时,岑秋兰醒了过来,目光正对上那堵身旁的墙,瞳孔骤然变大,倒吸一口凉气下,气都喘不过来地道:“…滚…滚…”
只见,那堵墙上,郝然书着几个红大字:“还我命来,是你命我害小姐。”
夜色朦胧间,几个大字泛着冷光,分外渗人。
……
另一侧,不同于岑秋兰院中的混乱不堪,苏华月带着秋云在离岑秋兰院子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身影清冷,纤手一招,便将几只从远处过来的毒蝎招入袖中。
又从地上捡起毒蝎原先带走的小烛火、剪成冬玲模样的小人纸与可映光成像的红色荧光粉,冷笑销毁。月色中,苏华月面色冷凝,似是绝美的祭司。
虽说暂时比不上前世,这几只跟她结契的毒蝎,还算用得顺手。下回看到合适的,再契几只大物。
又听岑秋兰院中不断传出隐隐的混乱之声,她冷笑一声,对秋云道:“走吧。”
事情已成,她也该回去了。
此番被她这么一吓,苏府这几日是不会安宁了,当然,她那位姨娘,也不会好过。
秋云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原来、原来小姐说的要收了那些蝎子是真的!那些蝎子竟还听小姐派遣!这也太神奇了!
秋云震惊道:“小姐,这蝎子,竟真能听您的话?”
苏华月道:“你不是见到了吗?”
秋云还想说什么,苏华月已经向前行去。
夜色里,谁也没有看见,就在苏华月与秋云背影消失的不远处,一道冰蓝色的身影目泛幽冷光,看着苏华月愈行愈远的清影,目色中的深邃又多了几分。
他原是听暗卫说苏府里已有两回刺客要暗杀苏华月,便想过来看看,没想见到眼前这一幕。
操控毒蝎给自己报仇?这个女人,并也不像外界传扬的那般草包。
萧凌瀚棱角分明的冷面泛起一丝任何人都无法察觉的笑。他的小月儿,长大了。
正这时,夜一出现,在萧凌瀚身边耳语几句,萧凌瀚目色骤然变冷:“回府!”
翌日,苏侯府热闹甚常,连续请了两天的道士入府做法事,虽然岑秋兰勒令府中之人不许传扬那晚之事,但消息,仍是悄无声息地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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