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如意院。
连日的阴沉天,好在并未下雨,今日难得乌云散去了些,院中的光线也好了许多。
苏华月便带着秋云和春雨,用上次出府买的发簪材料,静静地制起了簪子。
苏若芝与岑老夫人来闹过一次后,这几日沉寂了下来,并未来找她麻烦。
岑秋兰在府中请了几次道士,这几日也并不跳脱。
苏华月倒也算是安生。
前世,苏华月虽然性子顽劣些,一直以来却对制首饰这等设计美好物件的事情甚是感兴趣。
前世未及笄时,她在苏候府中,除了与冬玲等人玩闹,剩余时间便一直用来制首饰。
因制首饰并不如琴棋书画般入流,只要她不是学正道,岑秋兰等人也并未管她,所以制首饰的势头多年来一直未停过。
及笄嫁入明王府后,这等爱好也一直在持续。
甚至后来她与梦娘结识,带她入明王府,二人决定从商的契机,便是明王府那时经济拮据,她有意典当自己的首饰,却被梦娘想法子以高价卖出。
也是在那时,她发现了梦娘的商业才能,二人后来将生意一步步做大,几乎到了京城少有人匹敌的地步。
如今重活了一世,虽说制首饰的爱好还在,但死过一次,背负过一份血海深仇的她,早已没了那等闲来制首饰的雅兴。
如今制簪,不过是哪怕梦娘不在,她一个人,也该早点将自己的商业王国起步,待重会梦娘,便再度将这个商业王国做大,甚至比前一世更大。
前世梦娘如何将她的发簪高价卖出的,与前世她与梦娘经营商业王国的点点滴滴,她还记得清楚。
一些些简单的材料一经苏华月之手,便宛如巧夺了天工,流畅韵律之美跃然了首饰之人,光是瞧着,便叫人甚觉赏心悦目。
秋云赞叹道:“小姐,您的制簪手艺,比前些日子增进了不少。”
苏华月自小便喜欢制簪,虽然她从前不与秋云亲近,但秋云是她身边的一等丫鬟,也见过她不少从前制的首饰。
从前苏华月制的簪子虽也堪称别具一格与精美,但相比今日制的,手艺相差却不是一点半点。
秋云看了出来,同在此的春雨亦是。
春雨直接惊呼:“小姐,这簪子制得太好了!谁见了都该爱不释手!”
苏华月听言浅笑笑,从制出的十数支簪子中选出两支最好的,递给春雨与秋云一人一支道:“这般喜欢,这两支簪子便送给你们了。”
春雨听言开心接过,当即便往自己的发髻上簪去:“小姐,秋云姐姐,你们看奴婢戴着如何?”
苏华月看着春雨笑得天真烂漫的圆脸,忍不住轻点她的鼻尖:“好看极了。日后我教你们学制簪,你们想戴什么发簪,自己制便好了。”
她所图不小,身边的帮手自然需要培养。
前世在与梦娘的生意渐渐起步时,秋云、春雨与夏吟、冬玲也皆做过她的帮手,只是因生意之事几乎皆是梦娘做主,她们所触并不深。
今世,她相信秋云与春雨二人能成为她更好的助力。
秋云接过苏华月递给她的发簪,也并不推脱,径直接了过来。
苏华月从前便大方,送她们些物件也属平常。
秋云将发簪在手中瞧了又瞧,笑道:“这般精美的发簪,奴婢这双糙手,想来是制不出了。”
主仆三人说笑着,气氛甚是融洽。
殊不知,这一切被院中角落里的一道身影看在眼里,她的眼中充满着恨意,恨不得将三人的笑脸部撕下。
凭什么,她们可以在这里玩笑,而她却必须在后院做数不尽的粗活!
攥紧的拳头渐渐放下,转而一副虚假至极的笑脸跃然脸上,夏吟身穿着三等丫鬟的衣裳,没了昔日的风光势头,手里端着一杯刚泡的清茶。
趁院中人未注意,她快步走至说笑着的三人身边,俯身行礼谄俏道:“小姐,您制簪可累了?奴婢给您端了您最爱的清茶。”
不过是个草包,她再忍忍,再好好捧捧,她一定会让她回到她身边的!到时候,她一定让这些日子院中所有得罪她的人跪在她的脚下!
空气乍然变冷,一道锐利的目光射过,夏吟甚至感觉到有一把利刃射在她的背部。
她打了个激灵,一抬头正还想说些什么,面前座上的人已冰声道:“本小姐可是说过,这个粗使贱婢不许出现在本小姐眼前?”
冰冷至冰点的生硬,令夏吟生生打了个寒颤,一侧的秋云与春雨亦不甚友好地看着她。
夏吟暗暗腹诽,权衡之下,她仍是硬着头皮将手中的清茶呈给苏华月,笑得极尽虚伪地道:“小姐……”
却她刚吐出两个字,苏华月便嫌恶地道:“来人,将这个搅了本小姐好心情的贱婢拉下去,掌嘴一百!放着贱婢进来的丫鬟,自己去领罚!”
话语一出,秋云便以手势支使着两人过来将夏吟拉走。
夏吟慌了:“小、小姐,冤枉啊小姐!”同时她目含恨意。
但不待她多说什么,不久后,院外已传来隐隐的巴掌声。
秋云道:“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没能让人将她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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