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兰在此时凑上前来假惺惺抹了几滴眼泪道:“华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若芝亦是上前来,娇娇弱弱地道:“大姐姐,这几日,你可担心死我了。”
其实二人眼中满满隐着厌恶,恨不得苏华月立即去死。
苏华月听言淡漠地扫了她们一眼,隐隐冷笑。
二人被这眼神看得有一瞬发毛,但很快,她们便恢复正常。
床榻上的,也不过是被她们整得半死不活的贱蹄子,能吓到她们什么?估计现在都不知道毒是她们下的!
想起毒,岑秋兰又有一瞬目露狠光,假惺惺地道:“华月,你这几日病重,为娘没想到你竟是中毒了,是为娘的错。”
苏华月嗤之以鼻,苏候的注意力在苏华月身上,也未回头看她。
岑秋兰又是凄凄切切抹了几滴眼泪,接着回头阴睨了眼地上趴跪着的夏吟,回过头来,又是那一副妩媚贤良的模样。
她道:“府中守卫森严、向来安,华月中毒,断然不是什么歹人潜入了府。方才听颜姨说看见夏吟这贱婢鬼鬼祟祟给华月的吃食里放东西,莫不是……”
又满目骇然,回身抬手似是气得发抖地指向夏吟道:“是你这个贱婢!给华月下毒!”
夏吟被岑秋兰的呵斥震住,但也并未有多慌张。
夫人早便与她说好了,此番下毒到最后,必然要让她受些委屈,以她一己之力揽下小姐之所以下毒的所有罪证。
事成之后,夫人会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与她的家人离开京城过上好日子。
如若不然,亦或是此事从她这里牵扯到了夫人,莫说她一分钱也拿不到,她的家人也会陪着她遭殃。
她原本有些犹豫,但夫人暗示她如若她不做,她的家人也不会好过。
加之夫人说必会保她性命,她到最后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后,便与她家人有长远的好日子过。
想到如今在如意院做下贱的三等丫鬟,以及早便想报苏华月不待见她之仇,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事到如今,这最后的揽罪,她自然也要做好。
否则,她能想到她与她家人的凄惨。
夏吟凄厉地喊道:“冤枉啊夫人,奴婢冤枉!”
细细听来,她的那份凄厉,除了声音故作凄惨些,内里却是一丝感情也无。
苏候与苏先听得夏吟给苏华月下毒的话语,当即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射在夏吟之身,生生将夏吟做戏的凄厉叫声吓得哑了回去。
苏候气道:“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给小姐下毒!本候看你是不想活了!”
苏先亦是冷声道:“说,你为什么要给华月妹妹下毒?”
虽然他们不敢相信苏华月怎么会好端端中毒了,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
而除了这鬼鬼祟祟的夏吟,他们也想不出苏华月为什么会中毒。
印象中,因为岑秋兰的贤良,苏华月除了顽劣些,在府中一直被养得极好,怎就能成了如今这般?
没想到他们一回来便碰到了这等事。
夏吟凄颤不已,原本还有些恃无恐,在被苏候与苏先吼了后,又真真切切害怕得颤抖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睨了岑秋兰一眼,岑秋兰未给她任何眼神交流。
她又下意识睨向一旁的松嬷嬷,松嬷嬷警告般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吟自知道那警告中的含义,讪讪地按计划低语道:“奴婢、奴婢有罪!”
原本众人还只是极度怀疑此时是她做的,如今此话一出,那怀疑,便变成了真真切切的确认了。
秋云最先锐声道:“夏吟,毒竟真是你下的么。小姐向来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如此昧了良心之事!”她气,哪怕早已知道,也气。
苏华月的身子微微颤抖:“夏吟,要害我?”
苏候怒声:“简直反了天了!来人!”
岑秋兰在这时适时道:“好你个贱婢,华月如何对不起了你,竟让你起这般杀心!”又道,“将这个背主的贱婢拉下去,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又趋身至苏候身前,用纤指为他顺气道:“老爷,您消消气。华月还躺在病床上,莫因那等贱婢再扰了华月的身子。”
苏候自然知道苏华月如今刚治了毒醒来,扰不得,但得知夏吟竟敢下毒害他的女儿,实在是气不过,才失控了一番。
如今是该先将这贱婢拉下去才要紧。
苏候推开了岑秋兰抚摸他的手,安抚了一番仍是十分虚弱的苏华月道:“别怕,华月。爹已经处置了害你的丫鬟。”
苏华月微微的点点头,心中却是冷然。
处置?岑秋兰看似是说不想她被打扰,实则只是将夏吟押入柴房,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处罚。
是想事后神不知鬼不觉处理了夏吟、日后自己的罪责再无人可知晓么?呵。
苏先则是盯着即将被拉下去的夏吟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春雨那张懵懂的面容出现在了房中,打断了这一切。
春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向苏候等人小心行了一礼,又行向苏华月道:“小姐,您的药奴婢给你熬好了!”
却她的药还未送到苏华月床边,她本来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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