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道:“你顶着?李经济,彭大老爷开出这么一个价格,恐怕不是不想卖地,而是想要讹人。小子也曾经听过彭大老爷欺行霸市,强买强卖,这人不是好人啊!他发起火来,我怕李经济你顶不住。这样吧,我吃点亏,你跟彭大老爷说说,我最多可以出到五千两,他同意不同意,你都给我回个信。”
李经济答应了,没等田伯光端茶送客,便跑了出去。
李经济进了彭家,见到彭大老爷,鞠躬笑道:“成了成了,小老儿借着你老的名头吓唬了一下姓田的,他愣了半天,直接出价五千两。”彭大老爷坐在一张大号的椅子里,肚皮大的像是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站在彭大老爷身后,不住的挥动大蒲扇,往彭大老爷身上扇风。
彭大老爷点点头,下巴上的肥肉一阵哆嗦,道:“老夫可是听说了,那姓田的写了部书,买了书坊,自己印自己卖,可是狠狠地赚了一大笔。这有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身份了,敢买我彭家的地,一个贱民,连个童生都不是,谁给他的胆子!他既然自己伸出脑袋来了,老夫敲一杠子不过分吧?”
李经济陪笑道:“那是那是,田家小门小户的有什么见识,彭大老爷你是上等人,他哪知道你老的威风,你老写张二指宽的条子送到衙门,随随便便就能把他全家给收拾了。他一张嘴就要买你老的地,这不是有了几个糟钱烧的嘛!呵呵,田家小子现在出价五千两,你老怎么看?”
彭大老爷道:“五千两老夫哪里看得上,你去告诉他,拿一万两过来,老夫把地契赏给他。少了一万两,别怪老夫治他个戏弄老夫的罪名。”李经济谄媚的笑着道:“做生意嘛,有商有量的才好,你老这太死板了,要不你老多少降一点,小人也好回话。”彭大老爷一拍椅子把手,道:“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给他减十两。”李经济的脸色垮了下来,道:“就减十两啊!”
彭大老爷道:“减十两不错了,减多少才是多呢。你是知道的,老夫这一大家子人,每天开支不菲,事情也多,哪有时间跟一个小小的暴发户耽误。你跟那姓田的小子就这么说,那块地成交,大家就是乡亲,他要是耍我,他就是我彭家的仇人。你原话跟他说,看看他是什么成色!后天真定府刘知府刘大人母亲六十大寿,老夫还得给哪位老夫人准备礼物,明天一早儿就得走。你把事情跟姓田的小子讲明白,今天要是办不成,回头就不办了。你去吧。”
李经济在彭府一口茶都没喝上,走到无人处,连连呸了几口。彭大老爷摆明了要欺负人,李经济感觉自己也是受了彭大老爷的气,不过他惹不起彭大老爷,不得不忍耐。
田伯光听罢李经济传话,坐着犹豫了有一炷香时间,一拍大腿,道:“不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两银子么,小子给他就是了。”
不到中午,田伯光就把银子送到了彭家。彭大老爷让儿子写了售卖文书,亲手签字画押,两下里货银两讫。倒是没有其他波折。
田伯光出了中人钱,揣着地契回家藏好,随即把好久不穿的夜行衣找了出来。好久没做贼了,嚣张霸道以势压人的彭大老爷激发了他偷东西的欲望。你讹我,我偷你,多么公平!
吃了午饭,田伯光带了白望峰去了核桃林,大家讲好了,彭府派出二管家,带田伯光和护林人交接核桃林。中人李经济也会去做证明人。田伯光顺利的把核桃林拿到手,看了看护林人住的窝棚,什么也没说。在核桃林外转了一圈,见周围种了一圈葛针,葛针上长着黄豆大的青酸枣。这应该是用来防贼的,可惜那扎人的灌木还太小,不管用。不过看来彭家也在这里下了不少功夫,并不是纯粹讹人。人家是想把这里搞成一块能传给后代的林子。碰上他想买,趁机敲他一竹杠。拿了他的钱,能买更多的地。
田伯光不是吃了亏不吭声的人,彭家人骄横跋扈,蛮不讲理,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杀人恶念。但想了想,杀人虽然解气,并没有实际意义,不如先把林子拿到手,再把银子偷回来。就是费点劲的事,没啥大不了的。
吃晚饭时,田伯光觉得现在就去把银子偷回来,好像有点不合适。白天把银子送过去,晚上银子就没了,别人不怀疑他才怪呢。身处嫌疑之地,一定不是好玩的。不如等等再说。
夜晚和妻子在院子里乘凉,王芳芳突然说道:“对了,下个月我娘五十大寿,你说咱们送点什么礼物好?”田伯光道:“你娘不是信奉观世音菩萨么,正好我前一阵子见到一个铜佛像,把观世音菩萨塑造的慈悲庄严,栩栩如生,我就请了回来。你不是也见了,就在神龛里供着呢,咱们送给你娘吧。”王芳芳不太满意,道:“那个太小了吧,我娘有个一尺高的铜观音,你那个才半尺。会不会丢人啊。”田伯光听到丢人两个字,心里一动,随口到:“那你娘喜欢什么?她喜欢什么我们就送什么。肯定没错。”
两人小声的交流着,可到了半夜,也没定下给芳芳娘送什么好。田伯光默默的在心里拨拉着小算盘,彭大老爷要去给知府大人的老娘拜寿,老子明天跟过去看看,能不能先从彭大老爷身上收点利息,顺手的话,再让他丢个人。
次日一早,田伯光对着镜子练习易容,他全身经脉具通,全身肌肉操控起来毫不费力,在脸上鼓鼓捣捣弄了半天,脸上的肌肉一条条横起,王芳芳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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