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淑太妃想要与慈宁宫墨太后相对,做东宫太后。
墨浅裳当然不能如了她的愿,她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宫里头最近可不太平,相国寺那样佛法**的地方,宝锦都能出事,我怀疑有人作祟。”墨浅裳道,“人人都知道,曾经有妖女用巫蛊之术祸乱朝纲,而巫蛊妖术,要用的,就是蛇鼠虫蚁。”
“胡说!”淑太妃断然喝道。
她咬紧了牙关,定定看着墨浅裳。
墨浅裳笑容潋滟。
“本宫也是关心淑太妃啊,淑太妃为何一点也不害怕,还一口咬定了蛇鼠虫蚁不是巫蛊之法?”
淑太妃气坏了。
谁人不知道,她随口找了个借口,不过是想顺理成章入驻东宫而已。
墨浅裳能够守住西宫太后已是不错,还想借此机会编排她被巫蛊厌胜之法迷住了不曾?
“罢了罢了……”看着淑太妃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墨浅裳抬手,不紧不慢地揉着太阳穴,“淑太妃想要移住西宫,和陛下说就是,哀家实在管不了了。”
一句话将人膈应到死,又轻飘飘掠过,墨浅裳气人的本事一日比一日高了。
淑太妃咬牙切齿,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这一句“罢了”再说不出来。
“好了,无事就告退吧。”
淑太妃第一个站起身,甩袖子就走。
墨浅裳噙笑看着淑太妃,她有预感,君临渊不会这么轻易地让这位淑太妃住进东宫。
她不过是提出了一个裁治淑太妃的法子,君临渊接不接是他的,她看了看一日比一日烈的日头,心中慢慢盘算着。
一个月。
大旱还将持续一个月。
史书上说的很明确,君临渊登帝,一个月后写下罪己诏,天降甘霖,君临天登帝,君临渊将会一生陷入和亲兄弟的明争暗斗之中。
她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眼。
巫蛊之术的话已经放出去了,该动心思的怕不仅仅只是君临渊,宫里头人才济济,她不愁没有人引这些话走下来。
“娘娘一直看着这日头做什么?可是天气暑热,您身子不舒服了?”初桃温柔地问道。
“是有些烦闷。”
“一会儿奴婢吩咐内务府多搬两座冰山来,让宫女们给您扇着凉风,这是加了冰的酸梅汤,您多少喝点。”
墨浅裳端了酸梅汤,一时有些想念冰啤酒和夏夜海风烧烤。
不过,她现在可还不敢做一些出格的事儿,毕竟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等着她出了纰漏,要了她的命呢。
“陛下什么时候能过来一趟。”
初桃愣了愣。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太后娘娘问的。
墨浅裳一直对皇上避之不及,这会儿怎么又上赶着问起来了?
“陛下刚刚登基,朝中积攒了不少政务,怕不是要耽搁段时间。”初桃伸手慢慢揉捏着墨浅裳肩膀,“陛下抽空,一定会来看你的。”
墨浅裳的脸庞一下子红了。
怎么跟她想见君临渊似的。
墨浅裳添补了一句,“本宫是觉得,淑太妃回去必定和陛下告状,陛下怕不是要生气来找我。”她琢磨了琢磨,“兴许这次淑太妃也很快就会过来。”
墨浅裳这次估摸错了,淑太妃就在慈宁宫多嘴提了一句东宫,回去后,就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地住下来了。
落在格子窗上的花影移动,晌午静悄悄地过去了。
“娘娘……”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走了过来。
墨浅裳正伏在玉簟上,吃着冰碗子,闻言抬头,“怎么了?”
“是墨家的人来了,说想要求见您。”
“来的是谁?”
“是墨夫人罗氏。”
“哦,晾着吧,就说本宫身子不适。”墨浅裳轻轻扇着风。
太阳毒烈,罗氏如果这么站一下午,以后应该就不会来了。
墨浅裳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好像原主母亲难产死的时候,原主也是就那么站在日头下头,跪着看着罗氏,小小的身子,晒了一下午。
用了午膳,墨浅裳就在碧纱橱小睡了会儿,睡醒便唤了初桃彩鸳,洗沐梳妆。
“娘娘……”彩鸳走了进来,“罗氏顶不住,昏过去了,到底是有品级的命妇,让医女抬走看了看,据说是中暑了。”
彩鸳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墨浅裳在铜镜前调匀了胭脂,“还有什么。”
彩鸳轻声道,“她不断地咒骂娘娘,说娘娘不孝不敬,怎么能为一朝太后,母仪天下。”
墨浅裳指了指,“今日戴这套点翠头面。”
初桃轻手轻脚地为墨浅裳绾发,一点点插入钗环。
“今日宫里湖里头捞出来了个宫女的尸首……”初桃又轻声道,“还在查呢。”
墨浅裳的指尖顿了顿。
宫女的事儿可大可小,小的说就是贪玩自己掉进去的,席子卷了扔到乱葬岗就是了。
就算真有什么,也是秘查,绝不会闹出太大声势来让主子们面色不好看。
宫里既然要查,八成是有人要做这种事……
如今她还算有底气,如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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