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羽灵台清醒后,眼目就四下寻找安夏清的声音。
玉落拍了拍遇羽的肩头:“我派人去找素衣取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整间屋子的四角都有一面镜子,遇羽在刚才找安夏清的时候,便从一角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样。
遇羽虽说不是头招枝花展的花孔雀,却也还是一个对于形象颇为在意的剑修。
素日里耍剑都必须去装有玉阶的藤剑阁去,生怕自己满身尘土,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
遇羽此时无心在去追溯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人趁虚而入,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去好好洗漱一番。
“师傅,可否让徒儿洗漱一番。”
玉落笑出声,转身摇着头走出门,临走留了一句话:“快去吧,反正你那样也被看见了。”
遇羽:“.....”
经此一大番波折,遇羽几百年的底子被耗的一干二净,整个人一丝灵力都使不出来。
素衣也不知在玉銮山捣鼓什么,看着一天比一天要虚弱。安夏清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脸色苍白就像是大病一场一样,整个人走起来像是一片白纸一样摇摇欲坠。
素衣依旧心中过不去那道坎,尽管那件事和安夏清一丝关系都没有,可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总要有人来成为导火索。
毫无疑问安夏清是在合适不过的。
素衣瞧了一眼安夏清,不过看看她神色里的惊慌就猜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你那师兄出事了?”
安夏清点点头,少有的祈求相:“还请你帮帮他。”
“要什么?丹药?心头血还是我的妖丹?”素衣越说语气越冷,安夏清甚至能听到她在说妖丹时的磨牙声。
“丹药,只要丹药就好。”安夏清立马回答。
素衣从腰上摸出一瓶药扔给安夏清:“这山上论丹药,炼丹最好的可不是我。你们掌门的炼丹术可是一绝,怎么不舍得她那些十阶的宝贝来救自己的徒弟?”
“我这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也瞧得上眼?”
安夏清被她说的低下头,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那瓶药,用细蚊般的声音反驳道:“不是的,她她是为了....”
为了什么?
从第一天上玉銮山那天安夏清就知道这时的玉落快要走到了尽头。她一直在强撑着一口气,为了不露出破绽。
那口炼丹炉早就给了陈灵芸,陈灵芸不是丹师那口炉子送给她,就是怕有人向玉落求丹,她炼不出来引人遐想。
素衣冷哼一声:“你走吧,告诉你那废物师傅让她想开点早点给我玉清丹。”
安夏清嗯了一声,拔腿就跑。
玉落早百年前就已经结婴,依照她这个速度三四百年的光景就可飞升,扶摇直上回到原来的二十一世纪。
可她为了这个时代,为了一个虚壳的掌门位置,活生生把自己拖死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的灵丹每次都在一点点割裂,用来填上后山那个大裂缝,门派里能独挡一面的也只有一个不知道修到什么地步的陈灵芸和一个刚刚回到解放前的遇羽。
玉銮山的气数似乎快要走到了尽头。
安夏清将丹药给了遇羽,没再他这边多停留片刻就去找玉落。
“你准备怎么样?”
玉落被她问的一头雾水:“什么怎么样?”
“玉銮山你准备怎么样?”安夏清直勾勾的看着她。
“哦~玉銮山啊~”
玉落一改之前的懒散,挺直腰杆:“还能如何,你也知道我命数将近。你这般聪明又怎么看不出来玉銮山现在是强弩之末。”
“从前的玉銮山,是重派之首。天子见了玉銮山的弟子都需恭敬三分。从前我做弟子下山历练时,就似去了富亲戚家,哪里像是历劫就像是回娘家了一样。”
“我没本事的很,接了掌门牌却把玉銮山带的越来越差。从前的恒山派见了我们像舔狗一样,现在呢。前年的门派论剑眼瞧自家弟子受辱也不敢出手。”
“玉銮山脚下踩着魔殿,四周围着虎狼。大封只要一破所有门派的人都会翘首以待,等着我们都死了,然后再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头堂而皇之的占着整个玉銮山。”
“我们便只能靠自己了。”
安夏清看着玉落说:“究竟是为何?”
玉落背过去也低估道:“为何?我师傅也不知道,大概是天命吧。”
“弟子一届不如一届,一茬不如一茬。我这般学艺不精的竟然成了那群瘸子里的将军。弟子习艺不精,闻名于世的清水剑法的传承硬生生断在了我这一代。”
“我做梦都梦见我师父扯着我的耳朵骂我。”
“清水剑法,讲究一心入境,人剑合一。终是我心不够乃至于无法入境,至今也只是学了个皮毛。门派间的切磋我从未用过清水剑法,恐让人看出了端倪,唠话柄。”
玉落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然后慢慢转身看着安夏清说:“明白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什么吗?”
安夏清虽然神经粗大资深直女,可在玉落这一番自我埋汰之下也听出了个七七八八。玉銮山也要依靠自己,安家的百年存亡也依靠自己。
安夏清眼前只觉得奇幻,自己不知不觉的就成了救世主。还是一个灵气四阶混吃等死的救世主?
玉落不说话,一个抬手竟然把狐废废给招来了。她摸着狐废废的脑袋,然后将自己的脸压在狐废废的后背上。
可是还未压在上面多时,玉落立马就弹起来了。一脸想吐的模样说:“九尾狐也有狐臭,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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