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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羽没有立刻回答苏苑的问题,而是找了一个座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摸索着精美的陶瓷茶杯外壁。明亮的眼眸在丝丝缕缕的白雾中显得更加明亮。

遇羽不喜欢喝茶却总喜欢在手心里捧一杯热茶。古人云:“我有一杯酒足以慰风尘。”可在遇羽的心里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沉甸甸的放在手心也足以洗去一身的疲惫和不安,让长久都飘荡的心安稳片刻。

苏苑见他这番模样识趣的闭上嘴,他知道自己师弟前来不过是来这里解解乏闷。他不关心门派的死活也不关心这天下苍生。

百年来无欲无求,就如一杆没有自我的枪指哪打哪。师父说他就像是块石头,谁对他好他便听谁的。

她此刻也说不出一两句话来安慰自己的师弟,只能与他一同沉默等着他安顿好疲倦。玉落大天师座下五个关门弟子除了谭君杰以外其他都是出了名的闷葫芦。

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压在心里。在长年积雪不化的玉銮山上半生都在为飞升而殚精竭虑能养成谭君杰这般性子的也是个列外。

屋里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从外吹过来的风也被冬在这儿。片刻,遇羽手中的茶凉透了屋里渐渐有了生气融化了屋里的寒,哑剧要谢幕了。

遇羽将杯子里凉透的苦茶一饮而尽后回到了苏苑的问题:“是她。”

苏苑看着遇羽:“那他心意已决了吗?”

遇羽不回答默默地给自己的哑剧添了一个番外。

此时的苏苑如同跌入了冰窖里,浑身都骨血都凉了。百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般失态,第一次被人间这些鸡零狗碎的血脉扳住了脚步。

惨白的嘴唇几欲控制不住的发抖:“真的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遇羽摇摇头,言不及问的说:“师姐百年了。还是不舍吗?”他起身缓步走了出去任凭苏苑再怎么问都不再回头。

终究要失信于他。

苏苑急的在屋里不断的踱步,最终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素衣!”

几声喊叫都未叫来素衣只有一个说话磕磕绊绊的小侍女上前,这让她觉得自己孤立无援,百年的养尊处优让她也逐渐有了怒气对着小侍女便大吼:“滚出去!去叫素衣来见我叫不到我杀你!”

那侍女本年岁就小此番第一次服侍就遇到了这么难伺候的主吓得跪了下来然后哆嗦的爬起来跑去叫素衣。

生怕自己去晚了,小命就没了。

还在到处逛的安夏清就那样好巧不巧的与遇羽相遇。安夏清看着遇羽就来气再加上迷路这样的窘境更是想跳起来打人。

安夏清上前就指着遇羽的鼻子开始骂:“你跟我过不去吗?怎么我走哪你走哪非要膈应我是不是!真想打死你!”

遇羽刚刚出来就被人如此对待很是不理解:“安小姐在下与小姐无冤无仇怎可如此。”

安夏清一听就气撸起袖子:“无冤无仇!还好意思说无冤无仇!要不是你我现在快活似神仙哪用来遭这个罪!”

遇羽听到这句话暗了暗眸子:“在下对不住安小姐。”转身就走了,步子里显然有些慌忙。背后还是安夏清叫喊声:“对不住就完!?你不把我送回去我跟你没完,你走什么走给我站住!”

安夏清骂了个痛快,正好跟丢她的小侍女找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小姐,您这是要去哪这般慌忙。”

安夏清见遇羽离开的背影一时也不再想去找谭君杰摆摆手:“回院里吧。”

素衣烧好了热水匆匆进了屋,她看到侍女跌跌撞撞的找自己时就暗叫不妙一路小跑过来。

“老夫人。”

苏苑看着跪在地上的素衣从袖里拿出一块玉佩用手指细细摸索着满眼的温情:“你跟我多久了?”

“19年了。奴婢还未化形时就跟在主子身边。”此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咚一下的磕头:“主子,不要赶我走!”

苏苑把玉佩收回去:“你不得不走了,你答应我的。”

素衣一下眼角就红了起来跪着上前:“主子!”

苏苑闭上眼不去看她:“你收拾好东西,明日就跟着天师他们一行人走吧。”她颤颤巍巍的从袖里拿出一颗蓝色的珠子:“你把这个交给安夏清,告诉她一定要活着!”

素衣看着那颗蓝色的珠子不愿上前去接,她抬头就看到了苏苑的青丝里的几根白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不,我不走!我不走!”

苏苑走下来,每一步都走在素衣的心上。她蹲下来擦了擦素衣脸上的泪珠抱着她说:“还记得捡到你时,你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转眼间陪我19年了。”

她说每一句话整个人都更加苍老一分,不过转眼间满头青丝就成了银发:“我看出来你什么心思,可素衣那都是不该有的痴念。我活了百年什么都经历了现在已经孑然一身。”

“活久了就怕了,就孤单了。你把这个珠交给安夏清。你随他们...”苏苑语气开始断断续续,声音里有了不该属于她的苍老。

素衣抱着她哭:“主子!别走好吗?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别走!”

“傻,这世间谁都要走。日后你要保护好安夏清。保护...好...你自己...别再傻傻的受伤了。”

“我...该走了...我...a...”慢慢素衣怀里的人便没了气息,最后只留下了她整日都不断摸索的那块玉佩和自己百年的修为。

素衣不敢接受这件事趴在地上哀嚎,屋里还留着她的气息。她不断喊希望这是个梦魇:“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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