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助理心有余悸:“是不是很可怕?我坐在车上都瘆得慌,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少年还在捋头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纤细的手腕从袖子里跌出来,若无其事收回手开口:“会不会看错了?如果工作太疲惫容易造成视神经敏感度下降从而出现幻觉。”
方助理:…………
虽然不知道少年在说什么但他还是感激地对少年说:“回头我去看看医生。”
当方助理离开后宋醉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坐在桌上练雅思听力,只不过没听多久他心下不安,放下耳机打开房门走到储藏室。
尽管深夜的储藏室没有任何人,他控制自己没发出任何声音,还戴了个帽子。
他踮起脚打开柜子的最高层,柜子吱呀一声开了,但柜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戴着帽子的少年在原地定住了。
而偌大的书房里贺山亭一边确定着要约收购的细则翻,边慢条斯理喝着粥,不知想到什么似地唇弯了弯。
早上五点宋醉坐在餐桌上吃饭,原本的西餐全换成了中餐,他轻描淡写问:“有谁看到用两个袋子装的东西吗?”
仆人们安静摇头。
他压下心底的疑惑走回阁楼的房间,步伐比起来时沉重,他坐在椅子上翻开账本记下昨天亏了两袋米。
少年收好账本开始学习,他在白纸上构思英语作文,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打过来的居然是许宁。
他右手写作文左手接通电话,或许是良心发现许宁难得过问句他的生活:“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他嗯了声。
在贺家没有任何人打扰他,即便是仆人也安安静静的,他这三天做完了过去两倍的题量,周五的雅思考试应该没有问题。
“你在那边过得习惯就好,要不是我这段时间忙没时间肯定会过来看你。”许宁声音出奇温柔,“赶明我给你带点东西过来。”
听到这儿他手上的笔停住了,许宁很少这样对他说话,少年的笔在纸面上无意识轻轻划:“有什么事吗?”
可能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开口问电话那边咳了声说:“问秋不想靠家里自己在沪市找了份实习,他跟你不一样以后是要进投行的,可能要实习到十月份,你看怎么跟我叔叔说说。”
听着许宁的话少年握紧了笔,他并不擅长和人沟通,有时间他更愿意多做两道物理题,不过他还是听话说了声好。
贺氏的会议室里暗流涌动,以陈明为首的董事提出异议,陈明约莫五十岁的年纪,说话间笑吟吟的。
“我个人建议终止对le的并购,资金的使用不是没有成本的,再拖下去今年的投资收益都会受影响。”
方助理闻言望过去,陈明作为一手推动贺氏上市的元老在贺氏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如果不是贺山亭压住今天的贺氏说不定还要四分五裂。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轻轻问:“有谁同意?”
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即便明摆着对le的收购无利可图在贺山亭的强硬统治下没多少人敢提出异议,只有陈明座位边的两三名董事畏畏缩缩举手。
贺山亭瞥向方助理,方助理会意地打开文件:“昨天向le的全体股东发了要约收购告知函,今天收到7.8%的股份出售意向答复。”
虽然le采取停牌的方式拖延贺氏的收购,但中小股东同管理层不同,他们更在意的是手上的股份是否能变现,延长停牌时间无法交易无疑令中小股东利益受损。
贺氏此前已经拿下颇具分量的筹码,这7.8%的股份意味着贺氏获得对le的绝对控制权,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即将落下尾声。
方助理的话语打破了会议室如履薄冰的氛围,陈明半天没说出话。
方助理瞄见贺山亭平静的脸,知道虽然陈明暂时无法动,但那两三名董事要出问题了,他这位老板在这方面从来没手软过。
在局势诡谲的贺氏其他董事自然也是人精,自动同陈明的人拉远距离,更有甚者椅子拉开两米远。
会议结束后方助理陪同贺山亭回公馆,有人送来只德文卷毛猫,白色的小猫趴在书桌上慢慢抬起头,他看着心都要化了。
不过贺山亭显然对养猫没有兴趣,灰蓝色的眼眸抬也没抬说:“送走。”
而在阁楼学习的少年耳朵尖尖的,听到开门声后他走到书房门口,因为门半开着往里面走了走。
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多住段时间,毕竟从未见过贺山亭,甚至连声音都没听过。
这比物理题难多了。
他鼓起勇气准备往前走时听到方助理的声音:“您看它性子听话不会给您添麻烦,真的要让它走吗?”
他不确定这是在说谁,紧接着方助理继续说:“头上的毛卷卷的,脸也尖尖的。”
宋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卷的。
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尖的。
以为说的是自己少年当场呆住,心脏扑通扑通在跳等待回答,可听到的是个冷漠的嗯字。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试图通过看书冷静下来,不过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如果被送回去许宁肯定会让他回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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