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刚四处打量着，乌鸦突然落在他身上对着巫鬼呱呱地叫了起来。

“巫鬼，你有巫鬼？”曲刚惊恐地道，然后狂吼一声，身躯瞬间压缩，再次变成了骷髅一样的人向孔荣冲过来。

砰——

巫鬼挡在了孔荣面前，挡住了曲刚，曲刚肩膀上的黑乌鸦扑向巫鬼，巫鬼一边招架着乌鸦的撕、啄，一边利用身形不断躲闪，根本不敢和曲刚硬碰。

孔荣抓着匕首冲入了战团，然而匕首刺入曲刚的身体，宛若刺入皮革上一般，根本奈何不了他，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曲刚的底牌就是他这具变形的身体。

嘶——

孔荣被曲刚抓了一把，衣裳被撕烂，肩膀留下两道深深的血沟，火辣辣地疼，后退两步，孔荣干脆将匕首丢了，将大衣脱下扔到一旁，抬起左手，对小黑手道，“将手指露出来并拢在一起。”

小黑手瞬间化作一枚锥子。

曲刚冲过来，孔荣跳跃着，左手一个直拳刺在了曲刚脸上，曲刚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惨叫声，小黑手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孔洞。

乌鸦看到孔荣，眼中满是惊恐地飞上了天空，在上空盘旋着。。

有巫鬼帮忙拖着曲刚，孔荣的左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曲刚的身上，每一次，都在其身上留下一个坑洞，粘稠的血液开始向外溢出。

砰——

孔荣一个勾拳对准曲刚的下巴，将他砸翻在地，他退后几步大口地喘着气，巫鬼在一旁戒备着。

曲刚的身体一阵抽搐，又变回了原样，半晌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更苍老了，看上去颤巍巍的。

“老孔，给我精血丸，求你了。”

此时的曲刚异常可怜，老泪纵横。

“你觉得呢？”

曲刚眼中闪过浓浓的仇恨，忽然放声大笑，“老孔，知道吗，我们都受到了诅咒，江万成三人的死就是诅咒发作了，哈哈，想要活着，你没有回头路——”

孔荣呆住，正要确认，巫鬼已经猛然扑上，化作一团黑雾，如同一道龙卷风一样卷着曲刚，孔荣来不及阻止，当中传出曲刚的惨叫声，紧接着，曲刚化作了一团灰烬，衣服松松垮垮地在雪地上堆成一团。

而巫鬼，仿佛吃了美味大餐一般，显得油光满面，还打了个饱嗝，他将目光又对准了干尸一样的宋长杰。

“给我停下！”

巫鬼吓了一跳，将目光缩了回去。

上空的乌鸦呱地嘶鸣一声，盘旋一圈儿飞走了。

孔荣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这样的场面，他一下不知道怎么来处理，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曲刚死了，宋长杰不死也就一会儿的事儿了。山上还有三辆车，该怎么处理？

“老孔，救我——”

一个低哑的声音向他喊道。

孔荣看到宋长杰支撑起了身体，如一把干柴一样，向着他伸出了爪子一样的手，灰黄浑浊的眼中满是渴望。

孔荣站起身，掏出一根烟点上，坐到了他身边，将烟塞到他嘴里，“老宋，安安静静抽根烟吧。”

宋长杰的手死死地抓着他。

“我知道你不甘，如果你换成我，该怎么做？”孔荣吐出口烟，“我能做的就是给你点一根烟，看着你走。”

孔荣感觉身上的手松开了，一回头，宋长杰叼着烟闭上了眼睛，烟还在燃烧着，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孔荣陪他抽完最后一根烟，轻轻一碰，宋长杰的身体如同一堆沙子一样坍塌了，所剩下的几根大骨头，轻轻一捏，碎裂成渣。

孔荣捡起地上的玉盒，将药丸放进去，又从两人身上搜出一些晶片，当然还有一小袋珠宝。

巫鬼负责手机、弹壳。

孔荣用火柴将两人的衣服烧了，然后找出一个纸袋子，将两人的骨灰收集起来，放入包中，背上包，四周看了一眼，谷中幽暗，阒静无声，叹口气然后顺着原路返回。

此时，天空飘起了雪花，等他爬上来，天已经黑了，北风卷着雪花，三辆车孤零零地停在风雪之中等候着各自的主人。

孔荣上了车，点了根烟，拿出钥匙和两把枪，对巫鬼道，“将两辆车开走，分别开到荒野无人的地方。”

因为巫鬼不能距离他太远，孔荣将小黑手留下，一个人开车下了山坡，身后在风雪中的古堡仿佛一尊黑色的口子，吞噬着一片天地。

孔荣来到滨河，下了车，取出镐头，在冰上面砸开一个窟窿，河水咕咚上涌，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孔荣将纸袋子中两人的骨灰洒了进去，“一路走好！”

将纸袋子扔了，他开车跨过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等他回到家，楼上楼梯口一个人手插口袋正在等着他，明明灭灭的烟火在风中闪烁，照出一张带着疤痕的脸。

孔荣将车停在车库之中，上楼打开门，“你找我什么事？”

“你去哪里了？”东方青进屋看着孔荣，“鼻青脸肿，肩膀有伤，身上有血腥味儿，你去哪里了，干了什么？”

孔荣没理她，取出医药箱，将大衣脱下，露出肩膀上的伤口，“被不知什么鬼东西扑过来抓了一把。”

“我来帮你。”

“不用，有事说事，没事请离开，我累了。”

孔荣自己取出消毒药剂，消了毒，用绷带将伤口绑好，尽管疲惫，神情说不出的放松，点了一根烟，“你找我什么事？”

东方青从她的帆布包取出两张照片递给孔荣，“这是原始照片，我从警署档案馆搞到手的，你可别告发我啊，仔细看一看。”

孔荣看了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