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此次前往邻县可有所获?”姜亦瑾不愿一直将话锋停在自己身上,不发话也不好,只能随便捡了不打紧的事情说了。
邻县不比京都,很多事情上家照顾不到,而且难免有些人故意混淆视听,还是需要有人亲自前往一探究竟,这不,姜若恒作为此次新晋状元,自然就义不容辞了。
姜若恒放下木箸,端了酒杯一饮而尽,心思颇重。“邻县表面风平浪静,百姓安居乐业,其实暗里的情况一言难尽。那县令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去,里里外外都布置得仅仅有条,但是他越是这般越显得心虚。”
姜亦瑾安静地听着也不答话,直只是悄悄给姜若恒斟了酒,而后听他继续说着,“要说邻县百姓真正安居乐业,我看未必如此,怕是有苦难言,不敢开口,此次出访来去途中耽搁不少时日,真正到百姓近前问候的时间少之又少,也难查得什么究竟。”
“可去集市上瞧过了?”姜亦瑾深知一方百姓如何看他们平日里在集市上的表现便能瞧出,若是集市热闹非凡,买卖双方相处和谐,没有强盗飞贼,那这个地方多多少少还是不错的。
姜若恒点头,“倒是去过一次,只可惜当时县令在一旁陪着,又突然有事情要处理,并没有仔细探究。后来本想寻个机会再去一趟,怎奈何县令设了宴,没抽得开身。”
果然不出姜亦瑾所料,这邻县藏着猫腻,与京都不过一水之隔,这些人也敢作祟,当真是蓄谋已久了。说不准这县令也是哪个权贵的走狗,等着哪天出来耀武扬威呢。
“过些时日我向爹讨个旨,再去一趟邻县,到时候带阿恒同去。”齐君澈对此也是颇感兴趣,饮了酒之后,笑着提议道。
姜亦瑾其实也想去瞧一瞧,但是碍于齐君澈在场还想端个淑女形象,便没有明说,日后有机会,她自己会去瞧的,未必要跟在他二人身后。
“要不,二娘子到时候一同去吧,成日待在京都也没有什么好瞧的,邻县的风景还是不错的。”齐君澈看着姜亦瑾的忸怩模样心中了然几分,便刻意提了。
姜若恒刚想开口回绝,又听,“还有啊,邻县多美男,省的二娘子成日只欣赏三哥一人。”齐君澈这话算是说到了姜若恒担心的点子上了,若是有机会让他二人分开,姜若恒自然是欣喜不已。
“这……”姜亦瑾故意装作有些为难的模样。
齐君澈边吃边用余光瞥着姜亦瑾,看她这故作矜持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偷笑,“二娘子不必急着答话,等我们哪天定好了行程再说不迟。”
姜亦瑾微微点头,而后也用起膳来。
“二娘子,三殿下到府上找您了。”锦绣本在外同姜若恒的书郎闲聊用餐,却听到匆匆赶来的秋冬说三殿下来了,思考一番之后还是前往包间里跟姜亦瑾说了。
姜亦瑾面色一僵,心中有些不悦,她是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只是如今的情况,她与齐君泽还是青梅竹马的角色,还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儿,不能说不见就不见呐。
“让他先回吧,我晚些去府上寻他。”姜亦瑾按了按心中的恨意,轻声开口。
锦绣听罢也不多说,她是最听姜亦瑾话的,纵使心中无数疑惑,也不在这时候问出来,默默退了。
齐君澈撇了撇嘴,将木箸放下,幽幽开口,“三殿下念二娘子紧呐。”
可不是嘛,这个时候,齐君泽自然对姜亦瑾再好不过,他这个时候还是对她有情的,毕竟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她也相信这男人之前对待自己是付出了真心。
只是后来他变得利欲熏心,醉心于权术,对她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再无真情。再有那些个舞姬在旁边吹吹枕边风,终叫以前那痴心好儿郎成了灭她满门的罪魁。
杀人诛心,他齐君泽做的最让她痛恨的莫过于让她亲眼见了姜府满门,而后又扛回封地叫所有舞姬都知道她一无所有。
变了就是变了。
齐君泽变得陌生,不近人情,变得越来越贪图美色毫无进取之心。而她,经历生死,六年的兴衰荣辱,从一开始人人羡慕的泽王妃成了家破人亡的街头笑柄,她怎能不变?
“物有所值罢了。”姜亦瑾痴嘲一笑,款款开口。
齐君澈瞧了她面上柔情,心底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人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变得这般多愁善感,眼前的姜亦瑾似乎有些不同了。
确实,他早在姜府布满了眼线,对他而言想要扳倒齐君泽,姜家有重要的作用,故而他多有留意姜亦瑾的举动。以前他想横刀夺爱,好让姜亦瑾为自己所用,如今看来,这爱似乎并不需要夺。
“二娘子玲珑心思,任谁得了芳心都会有所进益,若是当真与三哥成了婚,岂不是叫他如虎添翼?”齐君澈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姜若恒说着,姜亦瑾自然也是一句不落地全听了进去。
让齐君泽如虎添翼?
休想。
姜亦瑾知道如今世人眼里她与齐君泽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想要打破这个想法,就必须有人出面证明,她姜亦瑾不是齐君泽一人所有,而是可以供天下有野心之人共同争夺的,这是她想要的价值。
比阙武令还要珍贵的价值。
对了,阙武令。她转念一想,眼前之人既然是日后的帝王,如今就算是利用了也没有什么不妥的,阙武令已经答应替他得到,那么,就要问问这一物换一物的另一物是什么了。
“既然三殿下在等你,你还是去一趟吧,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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