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居果然是这京都第一大酒楼,还没有到午时便已经座无虚席了,好在姜亦瑾提早叫人订了包间,不然怕是还没地方去。
这琉璃居的老板也是个厉害人物,听说以前并不在京都谋事,后来刚到京都不久便挤兑了当时几家有名的酒楼,自己做了这一行的龙头老大。这酒楼里的规矩也是任谁来都没办法,若不提早预订,来了没地儿去就只能另寻他处。
春夏早就在包间里候着了,一看到锦绣带着姜亦瑾来了,便忙得招呼厅堂跑腿的上菜,毕竟这天儿菜上早了会凉。
“二娘子来了啊,这大郎君还未曾到呢。”春夏一边接过姜亦瑾手中已经解开的披风,一边说道。
姜亦瑾也不坐,只是站到窗户边上往外望,这里算是京都最好的视角之一了,不说能望到整个京都,这热闹纷杂的集市已是尽收眼底。
这熙宁十三年的集市就是比熙宁十六年来得热闹啊。
姜亦瑾记忆中熙宁十六年,四皇子齐君澈诱发宫变,夺权之后又不惜引发几个未曾被削权的皇子争斗,制造战乱,整个京都一时间民不聊生。
如此回想,齐君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坐在冷冰冰的皇位之上冷眼看着自己的手足互相残杀,也真是冷血至极。
不过好在,他后来可能是良心发现了,最终还是带兵平定了这场战乱,还给百姓一个安稳的日子。
只可惜,这场平乱之后,幸存的皇子全部派往封地,收了兵权,再也不准回京。
而那姜府,也因为种种原因被人设计灭了满门。她姜亦瑾作为三皇子齐君泽的王妃也是因此坠入了地狱。
姜亦瑾本该恨齐君澈的,只可惜她一直在找理由,也没找到什么真切可以痛恨齐君澈的理由,毕竟,造成这一切的还是齐君泽自不量力,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齐君澈的底线,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想来,看看如今的情况,熙宁这年号还能不能用到十六年尚未可知呢。
“二娘子,大郎君和四殿下到楼下了。”春夏一直在阁楼上望着门外的情况,一看到姜若恒走进来便跟姜亦瑾说了。
姜亦瑾点头,“去迎。”
春夏和锦绣听到指示便都下楼去了,这二人都不是能够怠慢的,只是锦绣有些疑惑,她本以为一起来的会是三殿下。
姜若恒到底是读书人,浑身无不散发着读书人的儒雅之气,举止也是风雅不已,所过处也是多有妙龄女子青睐不已。齐君澈随意地走在姜若恒旁边,因为走得比较快,倒是没被几个姑娘纠缠。
“是姜大郎君!”也不知是谁认出了姜若恒,高声一呼,更多女子望了过来,更有大胆的直接就跑到了姜若恒身边仔细打量。
“姜大郎君从邻县回来了,姜大郎君怎么有些瘦了?”
“姜大郎君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不知道姜大郎君何时有空,小女子这边收藏了段老先生的几幅墨宝想让姜大郎君赏鉴一番。”
姜亦瑾听了楼下声响,从阁楼微微探下头,看着如此情形有些好笑,姜若恒才子之名在外,京都女子本就喜欢他这样的俊秀公子哥,被人围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倒是这齐君澈远在宫阁之内,平日里也是谦虚收敛得紧,自然没什么名声,那些个富家娘子瞧了齐君澈的绝世容颜自然也不敢靠近,谁知道这俊男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大郎君,四殿下,二娘子已等候多时了。请随锦绣上楼吧。”锦绣站在人群不远处轻声唤道。
姜若恒抬头看罢,正好对上姜亦瑾的眸子,眼底含笑,缓缓拨了条道便上楼去了。
姜若恒见着姜亦瑾站在包间中央,轻声一笑,“用个午膳何须这么大阵仗,是想看你长兄方才那般狼狈模样吧?”说着便要伸手去抚摸姜亦瑾的头。
“长兄,这还有人在呢……”姜亦瑾眼看着就要被姜若恒摸到头了,忙得一侧脸看向了齐君澈。
齐君澈自进来就未曾开口,他只在进房的那一瞬瞥见了姜亦瑾头上别的桃花,心底正在洋洋得意,根本没注意到别的事情。
“阿瑾,这位是四殿下,是长兄最为要好的知己。”姜若恒听到姜亦瑾的话,这才想起自家妹妹未曾见过齐君澈,便忙得介绍起来。
知书达礼是姜亦瑾在人前惯有的作风,她听罢姜若恒介绍,便很懂礼地福身,盈盈一笑,“问四殿下安。”
齐君澈眼底含笑,目光扫了眼姜亦瑾头发上的桃花,不温不火说道,“二娘子发上桃花倒是别致,与二娘子出水芙蓉般的美貌相得益彰。”
姜若恒一听齐君澈夸赞自己的妹妹心中自是得意,又瞧了眼二人的神情,心底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忙着偷乐半天,而后便招呼开席了。
“阿瑾,今晨我听说你昨日在三殿下府里呆了一宿,回来还被母亲训了一顿,可有此事?”姜若恒趁着姜亦瑾给自己倒酒的空档问道。
姜亦瑾手下一抖,酒撒了点到桌子上,她故作夸张地委屈道,“长兄都知道了还要来问阿瑾做什么?阿瑾也不是故意不回府的,这不是不敢违逆三殿下嘛,长兄就别拿出来说了,还有客人在呢。”她说得委屈兮兮,叫人感觉她真是被逼无奈。
果然,此话一出,姜若恒也没有再说,只是话锋一转,他有些不悦地说道,“三殿下设宴固然是好,只是怎能如此不顾及女儿家的名声,叫女儿家夜不归宿,成何体统?阿澈你三哥这事儿做的有些过了。”
齐君澈本来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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