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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若的手软软的还带着点湿润,荆非迷迷糊糊中抓住惜若的手,怎么会有毛?

荆非从梦中惊醒,一个毛茸茸的脸正伸着湿哒哒的舌头舔自己的脸。

荆非倒吸一口凉气,终究还是落入妖兽手中。

慌忙间爬起身来后退,咚的一声,后脑勺磕在墙壁上,这一磕似乎让头脑清醒了些,抬头看去,一只大黄狗前腿搭在床边直愣愣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石头软软的抖动,见自己醒来,一溜烟跑了出去。

抬手摸着右脸,粘粘的,心里顿觉一阵恶心。

这是一间阳光非常好的屋子,青砖墙壁,平整的青石板地面一尘不染,靠墙一座雕花的木制柜子,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雕花装饰简单而融洽,屋子中间是一张原木色四方桌,桌子上放着一摞叠的整齐的衣衫。摸摸后背,火辣的感觉消失不见,衣服背后却是缺了一大块。

挪到床边找到自己的鞋,鞋子被清洗过,穿了鞋下了床,腿脚酥软脚步轻浮。

“醒了啊,是不是肚子饿了,正好赶上饭点。”老人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老人穿着一身清布长衫,面容慈祥略带微笑,很难将前日冷静矫健的身影联系到一块儿。

荆非双手抱拳,模仿着古人的礼仪弯腰致谢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这你真得谢我,要不是你也不会引来妖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祸难料啊。”老人摇着脑袋说了一番让荆非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给你找的衣服,洗漱一下换好衣服先吃过饭再说。”说罢老人转身出了门。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三人是怎么逃出生天的?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想了想猜不出来,一番收拾后向门外走去。

院子不大,四四方方,左边是一棵红色叶子的不知名大树,树不高,叶子红而不邪,树上稀疏挂着几颗红色的果子,树下一把躺椅轻晃。右边院子青砖铺就,靠墙一座兵器架,刀枪剑棍种类齐,旁边木桩沙袋石锁看着有些年头,看不出老人家境还挺殷实。

“你醒了。”小姑娘如今换了一身枣红细裙,端着碟子正从厨房走出,见到荆非高兴的招呼道。

“嗯,还得感谢你爷爷救命之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荆非问道。

“张果儿,你叫我果儿就行,来这屋吃饭吧。”果儿说完拐进一个格局更大的房间。

饭桌上,菜不多,一叠花生米,两份酱菜,一盆炖肉,一壶酒,酒香肉香四溢,刺激着荆非的味蕾。大黄狗蹲在果儿旁边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相互寒暄几句开始动筷,老人帮果儿夹块肉笑着说: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啊,你爷爷我也是第二回吃。”

荆非好奇什么肉这么精贵,夹了一块放嘴里,肉质有点粗糙,有嚼劲,味道也不似牛羊猪,滑入肚中暖烘烘的,这是一种从没品尝过的香。

荆非问什么肉,果儿说就是追我们的那只妖。

伸向炖肉的筷子顿时停在空中。

“妖兽也能吃?”荆非问道。

“妖能吃人,人为什么就不能吃妖。”果儿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妖吃人,人再吃妖,那不就等于人吃人了吗。”荆非终究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在这个逻辑点上有点较真。

似乎关于人吃人的话语影响了老人的食欲,老人沉着脸说道:

“人是人,妖是妖,怎能混为一谈呢,不吃拉倒,果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补补。”说罢又往果儿碗里加了几块肉。

荆非夹着酱菜默默的吃着米饭,桌上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果儿左看看右看看,夹了块肉放荆非碗里说道:

“吃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吃了改善提体质,力大无穷,听说对于修炼的人也有帮助。”

“这东西能提升修为?”荆非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字眼。

“我爷爷是这样说的。”果儿说道。

荆非看了老人一眼,老人没有理睬,犹豫片刻也跟着吃了起来,心中安慰自己,就当是入乡随俗吧。很快一盆炖肉去了大半,老人用筷子狠狠地敲了荆非手背,荆非吃痛,这才发觉一盆肉有一半进了自己肚腩,尴尬的笑了笑,低头扒起了米饭。

夜幕降临,窗外袅袅炊烟在瑟瑟秋风中显得更加虚幻。酒足饭饱,荆非和果儿收拾了碗筷,三人围着桌子坐下。桌角支着一根杯口粗的白蜡,桌子正中摆放着一个二尺高的黄色铜炉,里面烧着重枣木,据老人说重枣木重若青石,耐烧无烟,镇里的人都用这个。

荆非起头随便聊了几句暖场,老人名叫张景昌,年轻时在武威卫天风营担任队率一职,炼体二阶修为,熟悉各种妖兽,解甲归田后常在山林砍柴采药打发时光,荆非心想难怪能在三阶妖兽追击下逃生,果然不是常人。

“昨天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荆非问道。

“昨天?你小子都昏迷三天了。”张景昌嗤笑道。

大烟杆子唆了口,烟雾缭绕中张景昌讲起了三人跳入水潭后的事。

涵渊城治下百姓无论男女都要在岁时征召入伍,三年役满领了俸禄打哪来回哪去,那时会人手发放一个行军袋,袋中有鉴妖录一本,鉴妖符一张,鉴妖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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