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阵飓风狂飙,寇家庄一片狼籍破败,千疮百孔,面目非。
不知多少树木被连根拔起,多少房舍倒塌,多少人口被卷上了高空,最后踪迹不见,魂归渺渺。
顷刻间被这股妖风扫荡了个底朝天,寇家庄无一处完整,部被一股莫名吞噬掉,直似从人间直接蒸发掉一般。
这股怪异的灾难来得快去得也快,让身临其境的人们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乌云消散,天上重归光明。
红日再次当头,蓝天白云间,春风拂煦,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刚才不过是忽悠的一个幻象。
但是眼前的事实是,寇家庄再不复存了。
卧龙冈上到处坑坑洼洼,到处树倒房倾,到处的断垣残壁,到处倒塌破碎的墙砖瓦砾,满目凄惨末日灾难之象。
在败坏的断壁碎瓦之间,偶有几只受伤的牲畜家禽在哀鸣嘶嚎,还有逃过此劫幸存的人们在痛哭悲呼,拖着伤痕累累的肮脏身躯,转碾在这灾祸当中寻觅亲人。
片刻之间,四、五千人的寇家庄被一股邪恶浓烟的狂风清洗得干干净净,生机无。
当六十余岁的族主寇严从一堆瓦砾之中浑身淌血的艰难爬起,来不及劫后余生的庆幸安慰,入目满目疮痍的惨况,让他止不住悲从中来。
一双老眼流下两行痛苦的浊泪,苍白的皓首埋入污垢的双手之中,寇严掩面失声痛哭:“苍天啊!大地啊!我寇家造的什么孽啊,要降下如此的惩罚,这个吃人的魔鬼世道还有没有可以活命啊?”
当下也顾不上悲痛,作为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德高望重长者,一族之长的寇严知道自己肩负的重担。
当前不是感伤家族被毁和死难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聚集和组织幸存者,再搜索拯救被困的蒙难者,医治伤者,抢救性命。
让幸存生还者活命下去,然后再作其它打算,比如搜寻囤积食物,重新搭建住舍,安顿合族幸存者,以后长期的更不敢作多想了。
大苦大难中唯有强硬顽强的支撑,寇严是族的支柱,必须团结聚集族共渡艰难,绝不允许家族至此毁灭和流散。
他拖着伤痛,一瘸一捌地开始寻找幸存者。
总算黄天开眼,当先就在自家范围内找到了自己的亲侄儿寇铁柱。
这是个极其壮实的大小伙子,年龄十五、六岁,身躯铁塔似的。
只是此刻浑身浴血,身上下形如厉鬼,他看着自己周遭一切灭绝的景象,惊慌失措中是无边无尽的绝望。
万幸寇铁柱没有重伤,只有皮外创伤,但也破损多处,头破血流,身衣物破碎,潺潺流血,触目惊心。
寇严当下见到自己的亲侄儿,心中颇欣慰,看他一副痛不欲生,伤神无主的模样,连连劝慰:“铁柱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铁血男儿不要这么悲伤和丧气,只要留得命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寇铁柱现在总算看到了自己还活着的亲人,伤痛慌乱的心中立即镇定了许多,赶紧奔跑过来扶持自己的大伯,嚎啕大哭,“大伯,您老还好,您老总算还好,呜呜……”
“好,好,好……大伯不会有事,还依然是我们整个寇家庄的主心骨。只是,你爹你娘呢?”
“我爹被倒塌的大墙压死了,我娘当时就被一阵大风刮跑,不见了踪影,我爹娘都没有了,呜呜呜……”寇铁柱更是嚎淘大哭。
“好孩子,好孩子,你要坚强起来,大伯的心里也和你一样的伤痛,但大伯从来不会哭,只会咬牙忍受下来。”寇严勉力安慰着自己的亲侄儿。
“现在是我们最悲痛,最艰难的时候,逝者以已矣,但我们活着的人一定要咬牙挺过去,我们没得选择,活下去就是我们最最必须承担的责任,唯有活下去才有重新来过的希望。”
“大伯,怎么会这样?这是天要亡我寇家庄,一点都不容情和侥幸……”
“好了,我们都不哭,我们现在必须寻找亲人,拯救整个家族,大伯受伤太重,现在走不动了,”寇严心系自家兄弟的其余各家,明知大都可能是凶多吉少。
但是止不住心中的那份希冀,强忍内心的悲恸,他又急急催促伤势明显不重的寇铁柱马上去找人:“铁柱,你马上去看看你二婶和弟弟,还有你四叔、五叔家,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要尽最大的力寻到并且救活他们,你快去,大伯就坐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寇严原本也有两个儿子,长子寇太仓早年四方游学,流落江湖,谁知这一去就是十多年来杳无音讯,生死未知。
寇严虽然时常心念长子,但是急切也无法获知消息,也只当没有生下过这个不孝子。
二子寇太奄当年被一个道长仙人收录而走,孰不知也是数年来未通音讯。
因此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不在族中,今天突然天降无妄之灾,祸福旦夕之间,两子倘若都还活着,倒是逃过此劫。
只可惜他的老伴被活埋在了断墙瓦砾之中,一命归西而去,眼前果然也是孑然孤身了。
寇铁柱丧父失母,心内悲痛,却也心知事已至此莫可奈何,心里倒委实着紧自己的叔叔、婶婶和弟弟、妹妹们。
当下他扶了自己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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