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回和方氏此刻都是心烦意乱,方氏更是害怕那两个郡王府的嬷嬷会等不及,进来看出什么好歹。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葛清容房间的方向,着急的挥了挥手,“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歇息两天也就是了,你若没有旁的事情,便先将人带回去吧。”
方氏急不可耐的要赶人,葛清秋却突然勾了勾唇,扬了个调子反问道:“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大夫人,您这话说的可真是太轻巧了。女人小产,可是和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也没什么差别的,怎的到了您嘴里,就成了不要紧的小毛病了?”
葛清秋话音刚落,方氏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的瞳孔蓦然放大,顿了好一会儿后,才厉声呵斥:“放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葛清秋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也不辩驳,只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包,慢慢说道:“方才我过来的时候,见一个小丫头慌里慌张的拿着一个药罐子往外跑。我看她神色不对,便将她手里的东西给扣了下来,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一边说,一边拆开那个药材包,那里头装的,便是今日葛清容服下的这帖堕胎药。
她挑挑拣拣了一会儿,挑出十几条细细长长,暗红色的草药来,紧接着,抬头半笑不笑的看着方氏和葛回,“我在白云庵这几年,旁的本事没学会,药草却还是认了几种的。这红花是做什么用的,大夫人您应该比我要更清楚几分吧?”
好容易挑拣完,葛清秋拍拍手,笑道:“嗯,若是大夫人您不清楚,一会儿或可去问问外头那两个嬷嬷,她们想来定是知道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可葛回却已然绷不住了。
他错愕的看着大女儿将那些红花摆出来,心中一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把将那包药材并一边被葛清秋挑出来的红花都扫进了旁边的火盆里。
做完这一切,转过头来指着葛清秋大骂“你!你这丫头!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嫌事情不够乱!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葛清秋挑眉,看了看已经被烧得差不多的药包,好心提醒:“父亲,您就是毁了这药包也没用。给二妹妹看诊的大夫是姓刘没错吧?若是此事被容郡王知道了,您说他是会听您的保守秘密呢,还是会将一切都乖乖说出来?”
葛回气结,捂着胸.口,大声呵斥:“你、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害死家人吗!”
葛清秋摇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父亲说笑了,比起您和大夫人试图混淆皇室血统的胆子来,女儿这点微末的小伎俩实在是不够看的。至于害死家人,这父亲您可就着实多虑了,事情还没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葛回知道,她这么说,便是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法子。
他努力压住想一把掐死葛清秋的冲动,冷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葛清秋眼带笑意,点了点头,“还是父亲了解我。”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葛回,趁着对方看得功夫说道:“签了这份断绝书,此事就此揭过,我与葛家再无瓜葛。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自然是不配嫁给堂堂容郡王的。只要我不说,这秘密自然也不会传到王爷的耳朵里。”
葛回大怒,一把将那封断绝书拍在桌上,“你!”
眼看葛清秋将一切都准备的如此周,葛回终于明白过来,她大约是早就开始盘算这件事了。
他怒急攻心,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对方大骂,“逆女!你用这种事情来威胁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天打雷劈?”
葛清秋冷笑,一脸鄙夷的望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
“父亲,老天爷也是长眼的,您扪心自问,这些年,您对我尽到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么?连这母女二人害我性命之事您都可以不了了之,你哪来的自信老天爷会为了你这种人来劈我?”
葛清秋看着一边同样生气且着急,但却半天都没说一个字的方氏,心道这女人这会儿倒是比葛回还要清醒几分。
她看葛回已经气得快要晕过去,在一边轻飘飘的继续说道:“父亲,如今整个葛家的性命可都系在您一人的身上,是死守着王爷岳父的身份,赌一赌容郡王会不会大发慈悲,放过你们这群妄图给他戴绿帽子的人?还是舍了这份本不该属于你们的尊荣,换一份平安,就要看您如何决断了。”
半晌,葛回终于咬着牙点头,“好好好!你如今出息了,我管不了你了!我看你出了葛家,该如何自处!”
话音落定,他从一边早捧着毛笔等在那里的青杏手统领笔接过,大手一挥,在断绝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眼看一切大功告成,葛清秋笑盈盈的将断绝书收好,用无比轻快的语调回道:“父……哦,不对,是葛老爷,您放心,今后我葛清秋如何,都与您毫不相干,愿您一切安好,咱们江湖不见。”
……
从晚枫阁出来,葛清秋才想起来,外头还候着两个郡王府来的嬷嬷。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上前同那二人道:“二位嬷嬷,二妹妹她今日身子不适,只怕是没法见二位了。还请二位先回去吧。青杏,送二位嬷嬷出府。”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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