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丽还记得那个早上,她从房东太太手中接过的那份文件,那是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文件,文件上印有南非政府和英政府的共同印章,文件显示的收件人为诺丁山,这样的文件使得她胆战心惊,胆战心惊之余张妙丽拆开文件,透过装在文件上的若干公文她仿佛看到了十九岁孤身前往南非的诺丁山。
“苏珊娜死了之后我躺在旅馆里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我把苏珊娜和艾玛儿的骨灰带回来nottinghill。”关于发生在诺丁山十九岁那年秋天的事情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告诉了张妙丽。
只是那个时候张妙丽所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很多:还没有满二十岁的诺丁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雇用了南非的一些地痞很快就知道害死苏珊娜的肇事车辆车主,她拿着那些收集而来的证据交给了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
她满怀着希望等待着害死苏珊娜的凶手得到法律的惩戒,以慰逝者亡灵。
可诺丁山等到的却是拿走她收集她证据的警察和凶手的勾肩搭背,甚至于她找上去理论时肇事车主还放他的狗咬她,而那位警察开着他的车扬长而去。“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在南非金钱代表的就是法律。”对着诺丁山肇事车主奉送出这样的话。
带着被狗咬伤的伤口诺丁山回到旅馆,那处后脚跟的伤口导致了诺丁山在旅馆睡了三天三夜,发烧引起的汗水被南非闷热的空气蒸干,蒸干之后又有了新的汗水,万幸的是旅馆的服务生发现了她,诺丁山这才捡回来了一条性命。
诺丁山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拿着苏珊娜用命换来的钻石到黑市去,她用钻石所换来的钱雇用了南非最靠谱的职业流氓,让那位叫做穆托姆博的流氓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害死苏珊娜的凶手遭遇车祸身亡。
之后,诺丁山带着苏珊娜和艾玛儿的骨灰回到nottinghill。
这件事情发生的年份为二零零五年,二零一二年秋天,南非政府抓获了一伙在南非当地臭名昭著的犯罪团伙,这伙犯罪团伙中就那位叫做穆托姆博的流氓,透过穆托姆博的电脑交易纪录南非政府找到了诺丁山,然后就有了张妙丽那个早上收到的那份公文。
一直以来张妙丽在心里头是有一些瞧不起诺丁山的,因为更多的时候诺丁山表现出的更像是一名投机分子。
而那个早上,张妙丽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走进了属于诺丁山的隐秘世界,了解到一切之后张妙丽义无反顾,东窗事发时张妙丽还和诺丁山一起说服了叶光中,叶光中和诺丁山协议公证结婚,而且他还从和他私交甚好的妇产科医生那里弄到了一张怀孕化验单。
最终,诺丁山把和叶光中结婚公证书连同那份怀孕化验单送到了程迭戈面前。
当那张结婚公证书被证实之后诺丁山和叶光中迅速办理了离婚手续,他们的婚姻只维持在短短的七十二个小时。
办完离婚手续之后诺丁山跟着南非的押解员登上了前往南非的班机。
在机场当张妙丽看着明晃晃的手铐扣上诺丁山的手腕时嚎啕大哭,而诺丁山则是一脸平静的用口型和她说着“谢谢。”
半个月之后从南非那边传来了消息,诺丁山买凶杀人罪罪名成立,获刑六年,因为家庭成员特殊的原因她平均每两年可以活得一次假释机会,一切就像是诺丁山之前所希望的那样发生着。
那时张妙丽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
可一切已经结束了吗?
不,没有远远还没有,而且,那更像是一个开始,如果张妙丽知道接下来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诺丁山身上的话,她想她一定会毁掉那份文件,之后想尽办法让诺丁山带着克莱儿逃走。
可时间永远不可能倒流,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现在张妙丽所能做到的是倾尽全力去帮助诺丁山,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比诺丁山更有权力拥有幸福,知道自己的电脑被黑了之后联想到也许程迭戈已经知道了一切,于是张妙丽买了从伦敦直达北京的机票,那位自称是程迭戈秘书叫朱美宝的女人证实了张妙丽的猜想。
张妙丽坐上朱美宝的车,车子开离开停车场。
约半个小时之后,张妙丽见到了程迭戈,他靠墙席地坐着,地板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不大的空间里充斥着烟草的辛辣味,把她带到这里的女人在离开之前带上了门。
鞋踩在若干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声响惊动了那个坐在地上手里还夹着烟的男人,在大片烟雾缭绕中男人抬起头来看她,尼古丁让那个男人的眼神飘渺。
站停在了程迭戈面前。
呵,轩尼诗恋人。
张妙丽想如果让伦敦的女孩子们见到她们心目中的轩尼诗恋人这样的话肯定会心碎,她们一定会把他散落在额头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整理整齐,用清水擦拭小心翼翼的擦拭落在他眉间的血迹,然后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衬衫换掉他现在身上穿着的那件皱巴巴的衬衫,之后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眼睛,问他此时此刻在心里痛苦着什么?
在飘渺的眼神中程迭戈似乎是用了不少的精力才把她认出来:“张妙丽?”
张妙丽对着程迭戈笑了笑,目光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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