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迭戈拽住了诺丁山的手腕,她背对着他问:
“在程先生眼里,是不是每一个一到夜幕降临时就带上假发假睫毛涂着鲜艳口红都是那种把吻当成是吃饭喝水一样随便的女人,而我也是这种女人之一呢?”
程迭戈哑然,虽然他没有仔细去想这个问题,但类似于一种思维逻辑在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这种想法的存在。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有那天发生的事情,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因为你事先已经想好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这个什么都可以估价的时代,只要事后给她钱就可以了,你解决了你的问题,我得到我的钱,这样不是很好嘛?”
张了张嘴,程迭戈什么也说不出来,再一次无言以对。
“是啊,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喃喃说着:“我也想那样,可是……程迭戈,你这个混蛋,那是我的初吻啊。”
她回过头来,夜幕下街灯的光线在她的脸上晕开,她的眼眶蓄满泪水,水光浮动着,如珍珠。
下意识的,拽住她的手松开,疲惫,烦躁消失不见,世界很安静,那一个瞬间他所能做的仿佛只剩下唯一的事情,瞧着她。
那张脸有点的哀伤,声音和这个骤然安静下来的世界一样平稳:“我再怎么喜欢钱,也不会把它当成商品,而且,也不是每一个人一出生就喜欢钱的。”
就像和她自己在和自己对话般:“十几岁时,我想过,第一次吻我的男孩会长着什么样的一张脸,声音好听吗?笑容明亮吗?手指修长吗?是不是长得像我心仪的明星那样?可是,渐渐的也就不想了,不,应该说是不敢去想,在苏珊娜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我去想那些是一种罪过,然后,我开始拼命学习,只有那样了我才可以报答苏珊娜,然后,我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渐渐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离开你的家之后我才想起,嗯,那应该算是我的初吻。”
“也不是不想而是我没有时间去发现我允许吻我的男人,即使初吻已不再像十几岁那时被赋予了那般美妙的意义,但在我的心里它起码要发生在两情相悦的时刻,可你都做了些什么?”
“一万英镑?是的,一万英镑。”她咯咯的笑了起来,泛在她眼眶里的泪光隐没,消失不见:“如果我收下了那一万英镑,那么我还剩下什么?瞧,笑容可以卖,姿色可以卖。”
“不相信吗?觉得我刚刚的话不可思议吗?怎么可能?这听起来不会很匪夷所思吗?她晚上都干了什么,她晚上的工作性质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吗?那时你不是夸过我吗?就那时我帮你打发艾米利亚时你问我那些都是从什么地方学到了,我告诉你,那些我没有从什么地方学到的,但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之后当这个世界只这下我和克莱儿的时候,一些东西自然就学会了,我就是用我学会的那些,类似对付艾米利亚那天的法子对付那些想占我便宜的男人们,要不要我列举一两个足以让你心服口服的例子,如果……”
说到这里她的一张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她开始咳嗽,剧烈的咳嗽让她的身体抖动得厉害。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
没有经过思考,他伸出手,强行把她的身体框固到他怀里,她很激动,她在咳嗽,她的脸涨得通红,她就像是那只离群在天空飞翔很久的孤雁。
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我没有,我没有不相信。”
头搁在程迭戈的肩膀上,看着逐渐暗沉的天色,有人开着车经过,车灯打在诺丁山的脸上。
诺丁山从程迭戈怀里挣脱开。
两个人保持出小段距离,诺丁山看着程迭戈,她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任何的不自然,或许刚刚他的举动只是一位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的男人所展现出来的人道主义精神而已。
“刚刚失态让程先生见笑了。”她摆正了表情。
“诺丁山!”他又在敛眉了。
“还记得那天我和你说的话吗,以后不要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程先生对于我来说已经变成了那种类似于黑名单客户的存在了。”
这一次,程迭戈没有再追上诺丁山,他站在原地,她挺直腰,一步一步消失在他视线中。
程迭戈回到房间之后给他在NottingHill认识的人打了一通电话,他说需要一位生活帮手,具体条件是会做中国菜,整理房间签快递送衣服到洗衣店去头脑灵活不要太多话。
诺丁山连续两个周末都没有接到程迭戈电话。
六月中,周六下午,程迭戈出现在诺丁山工作的餐厅,淡蓝色衬衫卡其色长裤,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电脑包。
“我打算在这里一边工作一边等你下班。”他直接表明来意。
诺丁山抱着胳膊,程迭戈笑了笑径直找了一个靠窗位置,他把花搁在了桌子上然后摆好笔电一副真的想在那里工作的状态。
程迭戈的位置正是诺丁山负责的区域,收起笑容诺丁山朝着程迭戈走去,他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和她询问这里的招牌餐饮。
把程迭戈点的餐放在他面前,诺丁山低下头低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刚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是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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