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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将我脑袋拧下来。”

叶昭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看着那家伙还是一副无辜兼无良的模样,还是气不过,放轻力度揍了几拳,骂道:“你这混蛋,一天不给我添堵,心里就不自在!”

胡青笑着讨饶:“谁让你小时候天天捉弄我?”

叶昭停下手,放开他,认真问:“你真的只是开玩笑?”

胡青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黯淡。

八年并肩作战,生死相随,从最初的互相厌恶到互相扶持,怎会没感情?她是他心里飞扬跋扈的鹰,是霸道张扬的虎,是浴血的修罗,是天际的启明星,是唯一的信仰。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也不能是。

不应该想的东西就不要想太多,不能要的东西不要伸出手。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对着从地狱里一起活回来的人,说喜欢有些奢侈。只因谁也不愿意看着对方的脸,再一次次重温漠北的血色噩梦。

当不小心说漏了口,控制不了情绪时,更要一笑而过,再用无数的谎言,将真相埋葬。

他做得到。

胡青理清思绪,松开紧握着的拳头,迅速微笑起来:“当然是玩笑,想看看将军对夫人有多情深意重罢了。”

“呸!”叶昭这次很快反应过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斥道,“他是我相公!是男人!”

“小小口误,何须在意,”胡青还是笑眯眯的,“你男人别的不行,长得倒是漂亮,性格虽然混蛋,可比起你的段数,却是差远了,小流氓碰上大流氓,怕是吃了不少亏吧?将军艳福不浅。”

叶昭想起昨夜之事,抚着唇,暧昧笑道:“味道不错。”

胡青感叹:“果真不要脸。”

叶昭:“彼此彼此。”

胡青也给她堵着了,忽然觉得认识这女人可能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他开始有点同情夏玉瑾了,他娶了这个比流氓还流氓的媳妇,阎王生死簿上到底记载了多少债啊?以后见着那可怜的孩子,是不是应该少捉弄两回?

将军来找胡青,其实是为东夏使者来访的正事,至于兴师问罪,不过是附带的。

大秦是堂堂礼仪之邦,皇上下令,要对蛮夷国度显示出天朝气势,礼部已敲定招待东夏皇子一行的规格待遇,接着要深入讨论细节。可惜东夏靠近蛮金,以前邦交甚少,两国习俗与语言大不相同,临时找个精通此事的人来,时间有些紧张。

胡青天资聪颖,八年行军下来,漠北附近七八个国家的方言倒是学得精通,对他们的历史变迁、风土人情和习俗禁忌也了如指掌。所以礼部特派叶昭来请胡青军师过去商讨此事。

胡青听完后,沉默片刻,淡定地表示:“滚你妈的!”

另一方,夏玉瑾昨天给媳妇调戏,他很不甘心,躺在床上想将讨厌的东西忘记,可是人的记忆很犯贱,那种充满侵略性的刺激,惊慌下的快感,仿佛还留在身上。他碾转反侧,脑子里是对方恶魔般的笑容,怎么忘也忘不掉,怎么睡也睡不着,只好暗暗将叶昭这混蛋诅咒了一百次。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总算眯上眼,浅浅入眠。没想到圣上在早朝上发旨要求礼部尚书领京兆尹、巡察御史等各个部门共同完成接待东夏使团任务,礼部尚书特派亲随来巡察院请御史,老杨头接到命令。左等夏玉瑾不来,右等夏玉瑾不来,忍无可忍之下,直冲南平郡王府,未果,再奔安王府,在安太妃的帮助下,将赖在床上装死的巡城御史给拖了起来。

夏玉瑾打着哈欠,带着不耐烦的心情,被迫去礼部开会。

礼部尚书睁着比老鼠大不了几分的小眼睛,摸着三缕山羊胡,笑眯眯地给他安排了任务:“东夏使者下月中旬来访,停留约十五天,这段时间里,希望地痞流氓闹事和小偷小摸事件少些,还请南平郡王多多费神。”

夏玉瑾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礼部尚书再安排:“使团会经过玄武街和顺天街,道路必须保持干净整洁,不要出现垃圾杂物,请南平郡王监督清理。”

夏玉瑾继续鸡啄米点头,过了一会,瞌睡醒了,拉着他问:“你是让我去扫大街?”

礼部尚书否决:“郡王此言差矣,不是让您亲自扫,而是监督扫大街。而且……圣上也不希望自家侄子那么劳累。”

夏玉瑾顿悟:“我回去亲自监督老杨头,让老杨头亲自监督扫大街。”

“如此甚好。”礼部尚书终于放下心来,不再担心混世魔王将事情弄砸,牵连自己的饭碗了。

夏玉瑾接完差事正想回巡察院补觉,路上不小心瞄了眼花厅,却见红木太师椅上端坐着两个人影,正在商议着什么。左边的将军面容冷峻,端得是忠孝节义、正气凌然,话虽不多,但每个字都斩钉截铁,让人信服。右边的军师不卑不亢,端得是温润如玉、超尘拔俗。出子口若悬河,风趣幽默,妙语连珠。

真是一对道貌岸然,狼狈为奸的好搭档!

夏玉瑾尽可能用最犀利的眼神看着这对无耻混蛋,想让叶昭明白他心里的愤怒。

叶昭感受到他的“热情”视线,微愣,大喜,低声问胡青:“我男人……是在给我送秋波?”

胡青认真端详了两眼,想了想,肯定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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