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仓库,由于采光不好长时间以来也没有人来这里清理打扫,整个房间里显得荒凉不堪,王威的房间里面并没有过多的收获,两人拆下一枚铜扣离开现场回到酒店,白露便倚靠着坐在窗沿上一下一下的抛着手里的这枚扣子,像是玻璃一样的眼珠子跟着上上下下的转,一时间分不出来哪个更亮,苏衡没有开口,白露率先开口:“我有一个猜测,可以串起来目前所有的事情。”
苏衡看着她的眼睛:“但这个猜测对我不利,对吗?”
“对。”白露十分干脆的承认,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最后一下弹起那枚扣子,扣在了手心,坦率而澄澈的回应着苏衡的凝视,白露相信,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但我相信你,或者说,我想要相信你,与其去调查、猜测,我更愿意直接问你。”白露看着苏衡的眼睛意味深长。
苏衡心绪激荡,深深的看着白露,声音中有几不可查的颤抖,他终于开口道:“无论我立场如何,我不会对你不利,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苏衡话一出口本有后悔,觉出此情此景并不适宜做此郑重保证,他不是会轻易交付自己的宜做此郑重保证,他不是会轻易交付自己的人,自己一生之中遇到的爱意善意也并非匮乏,白露的很多举动是天性使然一派烂漫,但他不是,自知心思深沉,看待自己的感情有时也觉得可怖,可白露笑着点点头,说了声“好”,很轻巧的接下了这份无比浩然的承诺,似乎他天生就善于此,并不烦恼如何面对沉重的爱意。
其实爱人是一种能力,接纳爱也是。
最后一点阴云也消散,两人心境便都平复,苏衡道:“说说你的猜想。”
“你,我,王威,我们都和那串神秘的字符有关系,不管是不是大商实验室,总之是一个计划。”
白露指了指自己:“王威他是执行方,而你我是被执行方,或者说,我们是实验品,目前来看,我们都逃离了那个计划。”
“但是我们的结果不同。”白露继续道:“六岁之前的事情我的确记不清了,但是王威当时说他找了我很久,也就是说,在我逃走之后,他们一直想要抓我回去,后来我也遇到几次类似的追捕,但是都逃脱了。”
“可是你不一样,苏衡,我一直没有进系统,没有档案,可是你有,你不仅有,甚至还进了大学,和系统深度合作当了局长。这么多层的身份筛查,你曾经在计划里参与过的这个事大学和系统深度合作,当了局长。这么多层的身份筛查,你曾经在计划里参与过的这个事实,执行方不可能不知道。”
苏衡颔首赞许:“你说的很对。”
“那么有两种可能。”白露眯起眼,竖起两根指头:“第一种可能,计划执行方和系统不是同阵营,执行方本身就是某种非法组织,你杀了计划执行方的所有人,以这样的战绩作为砝码,进入虞山大学,甚至破格成为局长。”
“还有第二种可能。”白露顿了一下,很简短的说:“执行方和系统就是同阵营,你被招安了。”
说到这里,白露放低了声音:“你曾经杀过妖兽作为投名状,如今又来接近我,你的最终目的,就是抓住我,带我回去。”
苏衡不可置否,甚至一贯而来春风般的神色中没有出现任何温柔意味,他看着面前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只是反问:“我会吗?”
他仿佛在喃喃自问,但白露却直接回答了他。
“你不会,苏衡,你不会。”
白露道:“我相信你对我不是假的,你是喜欢我的,你不会相信你对我不是假的,你是喜欢我的,你不会这样骗我,对不对?”
她的尾音上扬,她的声音真诚而热烈,仿佛不怕被拒绝,不怕被扑灭,苏衡拥她入怀,急急忙忙的说“对”,似乎是后知后觉,又恳切的吻了吻白露的手指,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确定:“我喜欢你,白露。”
“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所以,是第一种可能吗?”白露笑语晏晏。
“不是。”苏衡恢复了严肃神色,微微蹙起眉:“我也不能还原事情的原貌,但你可以先听一听,关于我的故事。”
他的记忆回到那些年,回到天空仿佛永远笼罩着一层灰色的,只属于苏衡的少年时代。
那个时候日头烈的惊人,阳光几乎有射线般的温度,在皮肤上碾出刺痛,身形尚显单薄的少年们已经在毫无遮挡物的操场站了四个小时,汗水淌过凸起的青筋,头发被剃得极短,毛刺刺的一茬青,苏衡站在队伍最左,眼前已经闪烁起令人炫目的白光,西伯利亚虎是凶狠的,极耐寒,这些高温对他来说比其他人折磨数倍一自己几乎快失去知觉,就要倒下去。
可沾了水的皮鞭抽直了他、后背像绷紧的弓可沾了水的皮鞭抽直了他,后背像绷紧的弓,汗水中的盐分渗入一道又一道的鞭痕,疼痛令人清醒,也令人暴戾,呜咽而出的嘶吼被嘴套卡住,变为滚动在喉结中的低吼,这一排少年皆是猛兽猛禽类妖兽,为了防止暴动,手腕脚腕都锁上了铁链,教官大声的训斥着,叫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妖兽形态的代号。
“你们就是动物,你们不配有名字!明白吗?”教官骂骂咧咧的转着。
“啪!”又一鞭抽下来,少年们声嘶力竭的应答:“明白!”
“人类用他们狡猾的智慧统治了社会,但是他们仍然恐惧我们,为什么?因为他们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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