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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活着,就妨碍了别人,该死。

这句话就像是阴霾围堵着安容的心,缠紧。

让她险些窒息。

“姑娘?”秋菊见安容的脸色骇然,轻唤了她一声。

安容冰冷的眼神一斜。

眼光如刀,胜过冷冽的寒风。

秋菊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背脊蹿过一阵寒意,恍惚间,又觉得自己看错了,温和待人的四姑娘怎么会有那样的气势呢?

再抬眸时。

安容眼神温和,嘴角的笑容更似春风。

真的看错了。

秋菊晃晃脑袋,低眉顺眼,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松鹤院,正屋。

安容迈步进去,没有跟往常一样见到老太太,眉头眨了两下,问丫鬟,“祖母去哪儿了?”

屋子里擦拭高几的小丫鬟忙道,“昨儿夜里老太太受了些凉,这会儿在里间歇息呢,怕过了病气给姑娘们,这两日不用来请安了。”

安容心微微疼,祖母真的年纪大了,迈步朝里间走去。

里屋,饶过富贵牡丹的屏风,安容就见到老太太倚靠在大迎枕上,孙妈妈在给她喂粥,老太太吃了一口,便摆摆手不吃了。

“老太太再用一些吧,好歹吃半碗,”孙妈妈有些焦急,吩咐红绸道,“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红绸刚转身,就见到了安容,忙福身行礼,“见过四姑娘。”

老太太正用帕子捂着嘴咳嗽呢,瞧见安容过来,忙摆摆手,让安容出去。

安容酸涩着鼻子,只有疼爱小辈的祖母才会不要她们侍疾。

老太太见安容眼眶红着,摆着的手就放了下来,心里暖洋洋的,“你这傻孩子,祖母不过是受了些伤寒,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哭起来了。”

老太太说着,心里也有些酸,到底年纪大了,身子骨大不如前了,不过是嫌炭火烧多了,胸口闷的慌,就开了半扇窗户,还用了屏风挡着,没想到就受了寒。

老太太见安容坐到一旁的绣墩上,这样乖巧的孙女儿,老太太舍不得轰,又怕她病了,回头心疼的还是她。

孙妈妈伺候了老太太几十年,最是了解老太太,便道,“四姑娘是孝顺老太太您呢,见您病了自然心里担心,一会儿大夫来瞧过,伺候您吃了药,四姑娘就会放心回去了。”

安容在一旁连连点头,老太太嗔看了她一眼,“合起伙来要我老婆子吃药呢。”

正说着,红绸就领着柳大夫进来了,柳大夫一身直辍,穿的很单薄,可面色红润,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走路过来,有些热了。

安容就羡慕道,“柳大夫的身子骨真好,你可得帮我祖母好好调理身子,最好是跟你一样,大冬日里穿这么淡薄都不怕冷。”

老太太哑然失笑,笑骂了一句,“净胡说,祖母怎么能跟柳大夫比,他可是习武之人,你还要祖母天天蹲马步吗?”

又望着柳大夫道,“她年纪小胡闹,柳大夫莫要放进心里去。”

柳大夫也是个妙人,捋着胡须笑,“四姑娘心念着您,有这样孝顺的孙女儿可是您的福气,要是四姑娘舍得老太太您跟我吃苦头,我还真愿意教您习武强身。”

安容满脸窘红,扭着绣帕道,“就非得习武么,就没有别的法子么?”

说完,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道,“不如我跟柳大夫您学医吧?”

柳大夫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这是怕我藏起医术不给老太太您用呢,要不您这孙女儿就给我做徒儿了?”

老太太有些想抚额,拿安容一点办法没有,“往后我这老婆子都不敢病了。”

安容坐在那里,一脸的忧伤,她是真想学医,可显然没人把她的话当真,当是笑话听了,她怕再不把医术巩固下,过不多久就还清颜了。

柳大夫看了安容两眼,眼睛闪了闪,莫非四姑娘真想学医,他想到了在琥珀苑,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许是有了些成就感,心里对医术萌发了好奇,可是这样的好奇撑不了多久,更何况她是武安侯府嫡姑娘,要学的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是医术。

柳大夫把脉过后道,“先吃两剂汤药,老太太的身子骨弱了些,不妨每日服用一颗养荣丸。”

养荣丸,乃济民堂的镇堂药丸,一两银子一粒,与柳记药铺是对头,安容有些钦佩柳大夫,竟然会推荐对手的药丸,是个医德高尚之人,难怪前世清颜对他是赞不绝口。

不过安容犹豫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又抬眸看了柳大夫两眼,手里的帕子扭捏了两下,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柳大夫去开药方,安容迈步走了过去,柳大夫打趣安容,“莫非四姑娘手里又有奇方?”

安容脸颊飞红,心道真是个小气的大夫,一点子小事这会儿还记得,不过她挺直了背脊,挑衅的看着他,“柳大夫还真的说对了,我手里头还真的有奇方。”

柳大夫一鄂,摸不准安容是成心的刺激他,还是真有,便把手里的笔递了过去,“四姑娘请开方子。”

安容也不扭捏,接了纸笔就唰唰的写起来,一旁的红袖轻唔了下唇,掩去一丝笑意,四姑娘给六姑娘开的药方子,把柳大夫震住了,四姑娘显然是打趣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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