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郁在客厅门外站了有一会儿工夫,偏巧就听见了荣清辉在公主面前诋毁他有谋逆之心,顿时火冒三丈,正犹豫要不要冲进去收拾了这厮,就听见公主一阵大笑,非但不信,还出言维护他。
殷郁整个人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从头舒坦到脚,再看荣清辉一脸吃瘪的样子,那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荣清辉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我言尽于此,你再慎重考虑一下吧。”
李灵幽端起了茶盏,摆明了不打算再跟他多说一句废话。
荣清辉倒是没有纠缠,转身出门,经过殷郁身边时,打量了他一眼,确认他以前没见过他,可为什么会觉得这人长得这么讨厌呢?
……
殷郁送走了荣清辉,返回客厅,李灵幽已不在了,收拾茶具的侍女告诉他,公主去了马厩,让他去那里找她。
殷郁赶到马厩,李灵幽正站在金乌所在的棚屋外面欣赏它,目光喜爱中带些追忆。
殷郁安静地走到李灵幽身后站定,没有打扰她。
“金乌和星落也不是全然相似,金乌的个头更为高大,四肢更为健壮,星落的毛色更浅淡一些,耳朵更长一些,这里还有一小团白斑。”
李灵幽说着,伸手去触碰金乌的额头,金乌后退一步躲开了,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李灵幽神色黯然,放下手,郁闷道:“它不喜欢我。”
殷郁快步上前:“金乌还不熟悉公主罢了,哪里是不喜欢您,求公主赐下一件随身之物,我保管它明天就能同您亲近起来。”
李灵幽眼睛亮起来,半信半疑道:“当真?你可不许骗我,我最讨厌被骗了。”
殷郁心虚地低下头:“在下不敢。”
李灵幽从袖口抽出一条丁香色的丝帕,上面绣着一只粉金的蝴蝶,递到殷郁面前。
“给你。”
殷郁伸出双手接过,丝帕轻飘飘落在他手心,带着一丝暖融融的体温,让他有种牵住了她手的错觉,一缕馨香入鼻,令他心神摇曳。
“你好好教它,明日天气若好,我们就去郊外骑马。”
李灵幽一句话缭乱了殷郁的心扉,径自离开了。
殷郁捧着丝帕,目送她的背影远去。
金乌见殷郁来了半天都不理他,不满地将脑袋探出棚屋,去顶他的肩膀,鼻子里噗噗地喷着热气。
殷郁连忙将丝帕举高,生怕叫它弄脏了。
金乌用黑亮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似乎在问:这不是给我的吗?
殷郁厚着脸皮道:“这是公主给我的。”
说罢,珍之又珍地将手帕叠起来,收入怀中。
……
傍晚时分,阿娜尔和忍冬相继回府。
忍冬跑了一趟宗正司,硬是将原先的侍卫换掉了,新来的侍卫一共有二十四人,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单从精神面貌来看,就比先前那班人强。
侍卫队长名叫秦柯,二十来岁,是个皮肤黝黑,不苟言笑的青年。刚到公主府,就带着一群手下将地形里里外外探了一遍,然后分派五人一小队,早晚两班分别在内院围墙和外院围墙巡逻,余下四人轮守大门,又勒令两处门房,将每日进出府的人员都记录在案,还向忍冬提议,将所有大门锁头都换一遍,防止之前换走的侍卫私下留有钥匙。
忍冬看他们一丝不苟,总算安了心,到李灵幽面前禀报一番,赞赏道:
“您没瞧见他们的架势,简直像是在看守军营重地,就差没给府里的老鼠洞都上一把锁了。”
李灵幽失笑:“这回你差事办的好,有赏。”
说着,让阿娜尔去妆台上拿来一只巴掌大小的法蓝盒子,递到忍冬手上。
“殿下,这是?”
李灵幽摸了摸忍冬粗糙的手背,叮嘱道:“这叫红酥脂,你每日睡前拿温水净手,再涂上一层,要不了几个月,这双手就养回来了。”
阿娜尔酸溜溜地插嘴道:“殿下见到悦竹墨书的手养得比女儿还细滑,问出是南风馆有秘方,特地差人去把方子买来,又将几种药材调换成更名贵的,单是制成这一盒,就花了五十两银子,还不算买方子的两百金。”
忍冬又感动又心疼:“殿下何苦为奴婢浪费银钱,奴婢都这个年纪了,哪里还在乎美丑。”
李灵幽轻瞪她一眼:“这话我不爱听,我比你还年长呢,听我的话,女人不管到了什么岁数,都要爱惜容貌,绝不能糟蹋了自己。”
忍冬连忙改口:“殿下说得对,奴婢听您的。”顿了顿,又道:“可您的金银再多,也经不住这流水一样的花销,只进不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该添置一些进项。”
李灵幽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道:“这些营生之道,你同阿娜尔商量就好,想做什么只管去做,赔了钱也不打紧,总之少来问我。”
素馨和莲蓬见状,极有眼色地上前扶她起身,回卧房休息了。
忍冬和阿娜尔无奈的看了看对方,任劳任怨地商量起如何打理李灵幽的私产。
***
次日,天气晴朗。
殷郁满怀期待能同李灵幽一起去郊外骑马,却被宫中的传唤坏了好事。
荣太后召见李灵幽入宫,虽没说是为了什么,但李灵幽隐约猜到了,是以盛装打扮,坐着鸾车进了宫。
这回荣太后没有在紫宸殿待着,而是派人将她引到了自己的寝宫,在正殿接见了她。
“永思,快坐到嫂嫂身边来。”
李灵幽面对荣太后的热情,倒是没有什么抵触,乖乖坐到她身旁,任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