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宵心惊胆战,一动不敢动躲在桌子底下。
她能清楚的听见两人说话的内容,知道待会他们要怎么做,每一句话都让她心惊胆战,每一个字都像烙铁,烫的她无法在桌子底下长待。
鹅毛般的睫毛轻轻颤抖,可却不似普通小女孩柔弱,一对远山眉阔朗大气,比成年男人的稳重有过之而无不及。
“走吧。”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停下来,让女人走在前头。
见她目光闪躲,恶狠狠警告,“别想着投机取巧,就算我死了,也要拉你一个垫背。”
听他这么说,中年女人刚放松的身体明显紧绷,她点点头,慢吞吞的往前挪。
岳宵小心从桌子底下钻到另一个桌子底下,她身体小,那两人又都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她轻而易举就绕到另一条路。
这梅园沿用先带的回廊,两边都可通路,既不拥挤,又增添古色古香的闲情逸致。
岳宵蹲在路上走了一半,透过雕花缝隙看到男人突然停下来,不知道在吩咐女人什么,她连忙加快脚步。
首席夫人所在的房间在最边上,侧面挨着一个架子,专门用来摆放梅老的收藏,名贵非常。
明面上大家都以为梅老爱显摆,实际上却不知道里面大有文章。
那个架子外人轻易碰不得,稍微磕着一个小碟子就价值连城,谁也不敢碰,生怕赔得自己倾家荡产。
红玫瑰之前不懂,为了拜师献了好一些殷勤,有一回等人都走了,还在二楼擦洗这个柜子,自己刚好来找她,打闹间碰到架子,便撞破这个秘密。
那架子其实是一个机关,按对地方,就能出现一个小门,刚好够一个人进出。
此时正门有人守着,她得从旁边绕到摆设花瓶的架子,然后再进去。
只是……岳宵多少有些迟疑,虽然救人要紧,可她贸然进去,万一首席夫人不相信,那自己的小命不也得搭进去?
她正犹豫,另一边却发生了转变,等在后台的李夫人走了上来,守在门口的两人虽然奇怪,但不敢轻易离开自己的岗位。
岳宵知道自己再不当机立断,就要错过营救的最好时机。
她单膝跪地,撑着自己的身体,挽起下摆,在旁边打了一个死结。
又把头发随意扎起来,手臂舒展了两下,觉得没那么碍手碍脚,这才找到机关,轻轻转动,里面豁然开朗。
屋子里陈设简单,中央一张桌子,可以容纳七八个人,往里有有个门帘,晶莹剔透的珠子串成几十条垂挂在拱门上,遮住里面的情景。
岳宵之前来过,知道里面的构造,最里面摆着休息的床,以及一个梳妆台。
透过门帘,影影绰绰能看见女人的背影,雍容华贵。
半靠在梳妆台上闭目养神,听到屋子里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开口,“请坐。”
岳宵回过神,却没有动。
珠帘哗啦一声,萧蔷的样子就倒映在岳宵眼里——
她穿着靛蓝色旗袍,金丝细线绣了好几朵牡丹,大气雍容,肩膀上的白色皮草搭在架子上。
玲珑有致的身材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惊艳。
萧蔷睁开眼睛,沉淀的傲气一点点浮现,那些表面温柔雅致全都被华贵所代替。
她端起咖啡,慢条斯理的吹气,“李夫人?”
说完,她抬起眼皮,却没听到有人回应,镜子里却出现一个白色素衫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小脸消瘦,鼻尖高挺,小唇不施粉黛,却粉红可爱,那一双眼睛清澈见底,隔着镜子都直教人不敢直视。
容貌端装的清秀,只是透着与外表不符的冷静,洒脱的把头发挽成一个小团。
“你是谁?”萧蔷皱眉。
她已经跟梅老打好招呼,二楼不让外人随意进出,怎么还会出现小姑娘?
岳宵刚想回答听到外面脚步声,表情倏而凝重,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她有点后悔贸然进来了。
见首席夫人作势要喊人,她连忙举起手,“您别喊人,或许夫人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岳宵。”
不是她自负,但整个秽垣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
跟她平时的行事作风有关系,高兴了大把的给赏钱,不高兴了打人扯到警察局都是常有的事,市里市外提到她的名字,就没有一个“好”字。
“岳宵。”听到这个名字,首席夫人的杨柳眉不知道为什么明显松了一些,甚至还多了几丝她看不懂的情愫,“你找我做什么?”
岳宵美眸流转,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外面一个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两个脚步虚浮,只有一个苍劲有力,夫人觉得多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谁?”
男人训练有素,否则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中年女人。
他身上佩戴着枪,岳宵有些后悔没有把勃朗据为己有。
“夫人,你在里面吗?我带了李夫人过来。”
中年女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守在门口的伙计齐刷刷的盯着她,她赶忙补充一句,“还有李夫人的一个朋友。”
门口张妈的询问和岳宵说的话让萧蔷眉头再次拧起来,她不傻,被这么点拨一下,她确实觉得不对劲。
李夫人和张妈即便碰到一起,多出来那个人又是谁?
张妈声音又细微的颤抖,如果没有岳宵,她还真没注意到。
心有疑惑,首席夫人脸上一如既往的镇定,即便有第三人,张妈是她亲近之人,她凭什么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认定外面有危险?
岳宵着急起来,迈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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