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出去,就被男人推了回去,随着男人越走越近,岳宵扣紧保险栓,随时准备下一秒开枪。
她神情严肃,“夫人,待会你趁着我们对峙的时候,从后台出去。”
“那你怎么办?你个小孩子不要乱来,把枪给我!”萧蔷担忧地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因为慌乱,有些颓然,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几缕垂落在额前。
“我们一起走。”岳宵没来得及回答,男人站在了她们面前,他缓缓抬手,把枪对准岳宵的脑袋。
萧蔷放了手,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其实最应该先杀的是她,但是因为岳宵坏了他的计划,让他折腾了这么久,此刻它只想要把怒气先发泄到岳宵身上。
早在他出现时,岳宵已经把手背在身后,一派潇洒自在,桀骜的抬头,轻蔑的面对枪口。
今天是什么日子,两次面对枪口,她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窒息的紧张感。
还真有点小兴奋呢。
男人手顿住,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开枪。
从没见过一个小女孩会在生死关头临危不惧,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气定神闲,视线里的威慑让人两股战战。
就在这怔愣的片刻,腿受伤的男人突然暴怒而起,“我跟你拼了!”
二娃是他的弟弟,两人感情要好,要不是他今天约他来听戏,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他心如死灰,视死如归,就连腿上的枪伤也像是失去了痛觉。
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扳机被扣动,枪口却已经从岳宵的脑袋对准了地上。
下一秒,岳宵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他的脑袋,震耳欲聋的枪响声伴随着男人的惨叫。
“啪——”男人脑袋出了一个窟窿,血喷涌而出,浇了岳宵一脸,热乎乎的,血腥恶臭弥漫在她的鼻子周围。
她顾不上擦血,又是几枪,干脆利落的结束了男人的命。
岳宵手指松动,枪“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白皙的脸都被鲜血染红,湿粘的,浓稠的,热腾腾的。
眼珠子在暗红色里显得越发清明,越发尖锐。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
岳宵毕竟只是十二岁的孩子,这一刻,她的世界摧毁崩塌,她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碎裂,剩下的是一具躯壳。
握过枪的手神经蹭蹭蹭的跳动,脑子也乱糟糟的。
“岳宵?岳宵?”首席夫人拉着她的肩膀,轻声的叫她的名字。
她此时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别人怎么呼喊、摇晃,都没有反应。
红玫瑰听到有人叫岳宵的名字,从后台出来,看见这一幕,也吓得不轻,手忙脚乱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岳宵擦脸。
“岳宵,你没做错,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这是他应得的报应。”红玫瑰声音颤抖,即便脸上带着厚厚的戏曲妆容,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她怕岳宵受不住,是的,任谁都受不住!
别说是第一次杀人,多少十二岁孩子还在嬉戏玩乐,岳宵纵使心智再成熟,也还是个孩子!
岳宵眼睛里有了光,她依旧呆滞,但还是把视线转向红玫瑰,“我这个样子可怕吗?”
睫毛上被血粘在一起,少有的展现出少女的柔弱,然而,也只有一秒钟,立刻绽放出荼靡的、让人上瘾的灿烂笑容,
“这应该被纪念下来。”从这一刻起,她彻底宣告成长,以前学的都是纸上谈兵。
真正的紧要关头,只有身体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她克服了这个难关,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弱点了。
红玫瑰拿着帕子的手怔愣住,好一会,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声的点了点头。
她原本哭着一张脸,红粉妆容配着大红唇,格外渗人,这一笑,如雨后晴空,好看的移不开眼睛。
说不上来什么心情,清楚的觉得岳宵变了,这种改变,并不一定是好的,但至少现在她不在意就是好事。
岳宵自顾自的擦着头发上的血,时间久了,血凉了,也更臭了,她忍不住皱眉,嫌弃的想把自己的头发绞断。
门外涌入两排军队,齐刷刷的排到首席夫人面前。
副官从中间走出来,弯腰请罪:“夫人,我们来晚了。”
萧蔷脸色阴沉,即便狼狈,还是威严十足,“你们来的岂止是晚,现在进来是想给我收尸?”
副官说了一句不敢,却不敢辩驳。
他余光瞥见岳宵,登时身体一抖,这个小孩浑身是血,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跟红玫瑰有说有笑,着实骇人。
首席夫人冷哼了一声,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回去有他受的处罚,她是一点也不想多费口舌,走过去想要安抚岳宵,却不知从何说起。
刚才她和红玫瑰的对话她都听在耳里,心里也有一样的担忧,怕给她留下阴影,可她丝毫没受影响。
岳宵反倒是先注意到她,“首席夫人,你这样看我,会让我觉得有罪恶感。”
她眨了眨眼睛,洒脱的就像是讨论今天天气。
但没有人知道,夜里,她也是会被噩梦惊醒的,对生命的敬畏,对死亡的恐惧,让真正的灵魂根本无法安息。
首席夫人回过神,温和的帮她整理衣服,“没有你,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所以我要谢谢你,想要什么东西,我能做的都会答应。”
“真的?”岳宵眼睛一亮,渴望的神情又恢复到想要糖吃小孩模样。
她蹲下身子,把枪捡起来,“我要这个,能不能把这个赏给我?”
她现在知道了枪的好处,一定要弄到手。
首席夫人哑然失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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