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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落水了,游到岸边以后恰巧遇到了姜小姐,之后她好意载了我一程,到了城门口我两才分道扬镳。”

“你是几时遇到姜素九的?”君无尘虽是放缓了语气,却也并没有就此作罢,仍旧是对青禾一番盘问。

青禾想了想,配合着回答:“嗯......我到湖边时已是戌时过三刻。放完灯,落水,之后游到了最近处的岸头,大约也快到亥时了吧。(8点多。)”

“那姜素九早已完成了整个杀人过程,你又怎么能肯定人不是她杀的?”

君无尘有点不悦,时间线正好错开的青禾,怎么能为对方作证,他认为青禾不该是这般无理取闹。

“并不是时间,而是方位。”

“什么?”

“刚才我问了,白湖是一外流湖,水由西汇入,而后汇聚成湖,从东流出。

我是在南岸落水,落水时一度也失觉随水漂,浮头后最近东岸,这情况是符合了水流向,也就是在东岸,我遇到了姜小姐。

侯爷你说姜小姐在东岸行凶,将人投入湖内,又是如何能让尸体逆流漂到南岸?”

“......”君无尘没有再说什么,因为青禾说得很有道理,在水流下游处抛尸,是不可能到水流上游的,湖泊聚水,水流十分缓慢几不可察,这一点竟是被忽略了。

“哈哈,正是,这位姑娘说得正是!”姜相一下子展开了眉,就差拍着大腿给青禾叫好了。

姜素九看着青禾的眼里是星星。

“既然如此,本相就先行一步了!”

姜丞相好整以暇,刚要走却又被君无尘拦住了。

“丞相莫急着走,即便姜小姐并非真凶,是不是也应该解释解释,死者身上这相府的令牌!”

一想起这茬,姜素九的表情又变得凝重了,似有犹豫。

姜相冷哼出声,样做不耐:

“我姜府人丁兴旺,人手一块,丢失一两面牌子,叫人拾了去,不足为奇吧?”

说完就牵着自家女儿扬长而去了。

君无尘是也没有理由再拦着,只得眼睁睁得看着这父女二人离去,转回望青禾。

但见青禾若有所思:“一提这女尸,姜二小姐就欲言又止,看来她必是有所隐瞒的。”

“她很明显认识那女尸,你为何帮她?你若是不帮她,我就能......”无尘多少有些埋怨。

“就能押她进牢房严刑逼供吗?”

“......”君无尘面上没有答,心里只道是,他也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尤其对姜素九这种,一点好感也没有!

“刚才姜丞相说得是,破案之法不胜枚举,活人不肯说,那便只能找——死人!”

又是衙门停尸房,青禾看了眼身前的君无尘,这次总算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

“这些尸体,仵作都验过了。除了落水的,其它死者是一剑封喉毙命。”

“其他死者?”难道不止两人?

青禾绕过君无尘,身前一幕触目惊心。

幽暗的停尸房内,横放了七具女尸,只墙角一小根熏尸香正绕着青烟,试图驱散这沉重的死气。

“昨天晚上一共死了七个人,事态严重,为免群言淆乱,异说争鸣,官府方面已经是封锁了消息。”

蒋夫人的尸体,也在此中。

道是人死只留枯骨铁石心。再不顾,孤儿哀苦,亲友嗟叹。

看到蒋夫人脖颈上透骨的致命划口,青禾闭上了眼,收了收心伤:“他们......都是死于割喉?”

“虽然都是割喉,却都并非一人所为。”君无尘道。“伤口深浅,位置,手法。都不一致。”

青禾徘徊在横列的尸体间观察着,这七具女尸高矮胖瘦皆不相同,年龄特征,也无一相似。

“既不相同,为何并案?”

“因为死状相同,这几位死者是被束缚手脚,而后割喉。只有白湖的那具女尸稍有不同。只有脚部束了绳,而且是溺亡。但是麻绳捆绑的方式却又相同。”

“除此之外再无相同之处?”

“死亡的时间,这七人的死亡时间相同。皆在戌时,众人都在白湖放灯之际。其他的......暂无所知。”

“不同的地方,同时死七个人?”

“嗯。”

“非同一人所杀,却在同时......戌时有什么特别?”

“若说特别,应该就是昨日戌时放灯.....城内基本无人,这些死者死时亦无人发现。”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为了避人耳目?”

“嗯。”

“那她呢?她死的地方,是人最多的地方!”青禾指着那具溺死的尸体。“溺亡只需少顷时间,从酉时末,就已经有不少民众前去白湖了,死者溺亡在戌初,竟然没有见到有人在湖边行凶吗?

再者,双手既无被束缚,为何也不见挣扎呼救?”

“也许是被下了药了吧。”

“也许?”青禾问。

“嗯,在被拖上岸的时候,因为摁压施救,已经是挤压出了腹中大多内容液。仵作也无法查验是否服下了何种药物。”

“那如果假设没有被下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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