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鹿鸣的毒瘾又发作的时候,隐约感觉到身边走来了一个人。
是已经有些熟悉了的气息,他勉强分辨得出来,是每天早上都会出现的那个男人。不过他也没什么思考的精力,全身的力气都在抵御身体内外的抽痛,所以在那个人忽然走近他,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惊得险些喊出声来。
“你……”
他喘了喘气,有些害怕这个人的接近,他最近身体复原了一些,没之前那么凄惨,脑子稍微好用了点,不想再让这个人看到自己那种羞耻的模样。他赶忙往后缩了缩,忍着身体里的欲-望,颤着声说,“你……出去吧,我、我不会再……再求你了……之前……对不、起……以后……以后不会了……”
可男人没有动,反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鹿鸣惊呆了,霍然抬头看他,却只在月光中看到那人似乎融化了冷意的脸庞,就连那双眼睛也没有之前那么冰冷,反倒像是两汪潭水,柔和了许多。
“哪里难受?告诉我。”男人弯下腰来,仍是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想做吗?想要我进去吗?”
“……”鹿鸣呆呆看着他,可抵制不住身体里的*,挣扎了半晌,终于把头埋进枕头里,颤抖着点了点头。
……社会主义河蟹爬过……
这个吻让他全身的热度忽然滞了一瞬,有那么一刻茫然了。
“我是在帮你,不是在折磨你,”身下抚摸的手和那声音一样温柔得让他无措,“我知道你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我们慢慢来,先从这个开始。你是男人,这里才是你该有的反应,你配合我,不要放弃,好不好?”
“……”鹿鸣愣愣地跪着,脑子里空白一片,忽然就忘了该怎么言语。
“告诉我,那个人怎么调-教你的?”身后的人缓慢动作,搂着他的手臂慢慢收紧,“是不许你勃-起吗?如果起来了呢?会打你吗?”
鹿鸣胸口渐渐颤抖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跪着的双腿抖得更厉害,身体都发凉了。
“别怕,你不想说我不逼你,”身后的冲撞逐渐用力,却仍是克制着,像是故意让他无法满足似的,“排泄呢?什么样子他才让你尿出来?能告诉我吗?”
可他仍是不说话,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多问,再次温柔地进入他的身体,拥抱着他,蜻蜓点水似的亲吻他的脖子。
身体完全没有满足,仍是疼得难受,可他却像是忽然感觉不到那些痛苦了,一整夜都茫然又无措,直到被毒瘾刺激得再次晕迷过去,身体却倒在了那个怀抱里,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放开。
似乎隐约的,感觉到一双手要并拢他的腿,他惧怕地叫了什么,那双手便撤了回去,只给他盖上了被子,好像还摸了摸他的头发。
再睁眼的时候全身都没有力气,不过他是痛醒的,另一个毒瘾犯了,刀割似的疼,他睁着汗湿的瞳孔混沌着低叫,身边却出现了一个人,坐在他边上,抱住了他痛得抽搐的身体,直到他再次痛晕过去。
不论白天黑夜,他痛苦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个人影,他大多时候看不清,看清的时候头脑又不清楚,偶尔那么几次看得清又清醒的时候,却惊慌失措地躲避着,不知道该和那个人说些什么。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身体却记住了那个拥抱的温度,再发病的时候本能地想寻求那个温度,也很快就会如他希望的那样,被紧紧抱住了。
然后有一天,在他昏沉的时候,似乎来了一群人,解了他四肢的绑缚,又怕他发疯,把他整个捆起来,动作却小心地把他带了出去。他有点惶恐,可无法挣动,直到身边走近一个熟悉的气息,一双熟悉的手轻轻摸了下他的头发,他安下心来,第一次坠入黑暗的时候不再那么恐惧。
然后再睁开眼,周围的情境就变了,雕纹的墙壁,精致的摆设,身下的床柔软又舒适,整个房间宁静温柔,像是天堂一样。他愣了许久,直到门被推开,那个人走进来,他惊慌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些,哑声问他,“这里是哪儿?”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又很快敛下神情,反问他,“你清醒点了?”
“嗯……”鹿鸣虚弱地呼吸一会儿,不太怕他了,反倒有些依赖他,小声求他,“能……松开我一会儿吗?我要是发病了再绑着我行吗?”
男人点点头,走过去小心给他解开了,然后又伸手抱住了他。鹿鸣愣愣靠在他怀里,半天才说,“你叫什么?”
“十七。”男人一向言简意赅,这么长时间也很少会跟他多说什么。
鹿鸣又呆了一会儿,喃喃跟着念了一句。十七低头看看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手腕还疼吗?还有脚腕,有没有力气?”
鹿鸣摇摇头,恍惚想起来,“那天……是你砍了我的手脚,好像是……”
“是我,”十七伸手摩挲着那一圈断裂过的伤疤,低声说,“不过救你的不是我,是我的主子,我只是听他的命令。”
鹿鸣呆了一下,抬头看他,“不是你救我吗?”
“不是。”
鹿鸣微微喘息一会儿,垂着头半天,才说,“你们救我是想做什么?”
“扳倒郎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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