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祖母这么一说,白薇立刻询问起了那手鼓的样式大小来,祖母简单说完,就见白薇又皱起了眉头,依在我怀里开始沉思。
沉思了几分钟之后,白薇这才从我怀里挣扎起身,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又说:“难怪连黄大姐都因此丧命,看起来你们是惹了不得了的东西了!昨夜里来了几只小鬼索命,个个都是身带戾气的恶鬼,但显然不是真正要磨得你们家破人亡的真凶……”
听到这里,祖母慌张发问说:“难道有这些事,都是因为当年我家老头子捡回来的那只手鼓?”
祖母说完,白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老太太,当时小六子的爷爷怎么捡来那东西的,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
事关重大,祖母当然不会掖着藏着,于是把我祖父捡来那铜鼓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那件事在我们村并不是什么秘密,就是我祖父突然失踪一夜的那天,祖父回来后神情异常脸色发黑,爬上炕就开始自己摔自己,并且把那手鼓藏在了被垛里。
因为藏得快,所以当时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祖母也是晚上铺被子准备睡觉时才发现的,可碍于祖父当晚失常,又把自己摔伤了,也就没有细问。
第二天祖父好些之后,祖母问祖父那铜鼓是哪儿来的,祖父开始的时候咬着牙闷不做声,后来被祖母问得烦了,才说是捡来的,祖母又问他是从哪儿捡来的?祖父抬手往外一指,只说了两个字,坟地。
至于其间的详细流程,祖父从没提过,再后来只告诉祖母这东西关系重大,必须好好保管好,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时候农村封建,向来都是夫唱妇随,因此祖母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也没当回事。
后来没过几天,祖父突然拿铁镐抛开了火炕,并把那铜鼓藏进了炕洞里,又用砖块重新砌了上,再之后,祖父从没将铜鼓从里面取出来过,一直至今。
祖母说话时,白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后又问:“就只是这样,别的你真都不知道?”
祖母惶恐地摇了摇头,急得眼睛里都转了眼泪,显然是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细情,否则眼下我遇到这种事情,她也不会瞒着不说。
又一阵沉默之后,白薇才说:“老太太,你家老头子显然是撒谎了,刚刚我听你一说那鼓的外形,就猜出那应该是当年关外萨满教的东西,而且必是件了不得的东西,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恶鬼为了它来害你们了。这么个东西,可不是任谁随随便便就能捡到的……”
“那怎么办?”祖母问道。
白薇摆了下手说:“你别着急,昨夜我跟恶鬼对峙过,显然这些恶鬼也不过是被什么东西给驱使了,跟你家无冤无仇,倒还好解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在背后驱使恶鬼的那东西,道行应该不低,他一直想要回当年你家老头子拿走的那件东西,为了这事儿才非要害得你们家破人亡,看来这东西是关键……”
说到这里,白薇皱着眉头望向祖母,又说:“这样吧,你去把那东西从你家炕洞里刨出来,交给我看看再说。”
听白薇说完,祖母连连点头,赶紧答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把炕刨开,然后把那东西给你送到这里来。”
“不,你不用送到这里来……”白薇边说边活动了下筋骨,又接着说:“这里的事了了,接下来你们得跟我去一趟坟地,午后咱们在你家碰面即可。”
说到这里,白薇又望向五爷,说道:“五爷,您就是本村的人,找些铁锹铁镐应该不难吧?”
五爷一拍胸脯,答道:“三山的孙子就是我的孙子,三山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你教给我!”
“好!你快去多找些铁锹铁镐来,最好再找几个男的来,越壮越好,最好是活蹦烂跳阳气重的,然后跟我一起去坟地……”
白薇说完五爷点了点头,也没多问,转身就出了黄家宅子。
五爷走后,白薇在我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虽然我根本不知道她一夜里都做了些什么,但看脸色和行动就知道,她似乎伤得不轻,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侥幸逃生一样,可无论我怎么试探,白薇就是不说,只回了一句‘这不关你的事,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好’。
半个钟头的功夫,五爷回来了,除了又带来自己的儿子孙子外,还带了七八个三十来岁的壮汉过来,每个人都扛着一把铁锹铁镐,而其中有几个是黄家的人,昨天来时我们就见过。
随后白薇又在院里找了捆绳子让我拿着,拿好之后,就带着我们出了发,动身前往位于我们村村口附近的坟地。
快到坟地时,祖母跟我们暂时告了别,只身回家去取那手鼓,而其他壮汉则在白薇、五爷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来到了坟地里。
那是片大坟地,放眼望去一坐坐坟头矗立,即便是白天也让人不由地竖起了汗毛,再加上当年地震后死人坑的传说,更显得格外的慎人。
进了坟地后,白薇又对五爷说:“五爷,昨晚往坟包塞布条时你也在场,你现在带着人,挨个坟头找,再把昨夜塞进去的布条,都给找出来……”
“找出来?这是为什么?”五爷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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