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的意思是不能让他们过得轻松,凭什么说了我们家的人,还有好日子过?人家都说奴大欺主,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敢这么编排人,也亏得大哥脾气好,若是遇上我,早一鞭子抽过了……”宛云坐在郑婉秋的下首,嘟着嘴不满道:
“娘这次一定要好好整整府里的风气,我看往后还有谁敢乱嚼舌根,真当我们府上的规矩是摆着看得了!”
“你啊,还是收一收你这性子,这般急言令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府上出了什么大问题,这事儿娘知道了,等年节过了再收拾,省的府上人心惶惶!”
眼见着宛云脸色变了,郑婉秋继续道:“不过慢慢说的有理,是不能让他们过得轻松,桑葚,去给他们找些麻烦!”
“好了好了,别绷着一张脸了,仔细张了皱纹不好看,你又哭哭啼啼的后悔!”
说完,似是又想起宛阳的身体,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哥那边,等开了年,再重新寻个大夫来看看,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娘,不如我们明日就去宝华寺给哥哥祈福?府上本就没有多少事,若真等年节过去,说不准上寺庙祈福的人更多,那个时候,佛祖哪里还能记得我们的祈求?娘,就明天去,好不好?”
郑婉秋觉得,不管什么时候去都一样,无非是图个心安,那早晚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于是点了点头。
“夫人,哈哈哈,你快看,我今日上街买了一尊顶好的菩萨,要不放到老大房里去,给他去去晦气?咦,慢慢也在,快来看看爹的眼光怎么样!”
宛城一边走一边大声嚷嚷,看到宛云的那一刻,停了一会儿,然后献宝似的将一尊华贵的菩萨像递给郑婉秋。
“爷的眼光一向是极好的,这尊佛像雍容华贵,又是悲天悯人的菩萨,定能保佑阳儿身体康健,爷一片慈父心肠,让妾身动容!”
说着,郑婉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夫人,你,你别哭啊,慢慢还在,你给我留点面子,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我做的事对还是错……”
宛云看着着急解释的爹,又看了看装模做样的娘,心里暗道:也就我爹这样没什么心思的人,才会觉得娘心软单纯,善良可亲。
这样想着,宛云给桑葚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后,宛云和郑婉秋坐着马车往京郊的宝华寺去,一路上听到了不少人再传昨日金莱公主和林时琛再街上相遇那一幕,整个描述起来就是一句话:
林时琛不道德,和自己弟媳不清不楚,说不定还要求了陛下重新赐婚。
郑婉秋看着一脸八卦的宛云,低声道:“这些不知所起的事儿,大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你可别瞎凑什么热闹,仔细把自己给卖了!”
“娘亲放心,不会不会,我见过林时琛,长得也不怎么样,就比林时光好那么一点点,怎么可能去凑这热闹!”
翡翠楼里,两个男子对面而坐,其中一男子脸上戴着一副面具,冷冷开口:
“圣上有意立二皇子,意将宛云嫁予,接管暗处的忠卫侯旧部。”
“我知道了,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今日忠卫侯府来消息,郑氏带着宛云前往宝华寺祈福,这是一个机会!”
“我明白,只是,当真要走这一步?”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你想顺着上位者的意思?”
“没有,我会做好的,你放心!”
“嗯!”
宝华寺里,因为年节的缘故,并没有多少香客,主持早早的得到消息,带着僧人在庙门口迎接忠卫侯府的人。
“有劳主持和各位师傅,慢慢,快跟上!”
郑婉秋一边主持搭话,一边催促宛云。宛云的目光却是被偏殿旁一棵挂满红绸的树吸引住。
“阿弥陀佛,施主,此乃我寺的姻缘树,上面所挂的红绸,皆为来寺内求姻缘的善信所挂,施主若是感兴趣,可凑近一观!”
“不了,先去上香祈福!”宛云说完,大跨步跟上郑婉秋的脚步来到大殿,恭恭敬敬的上香叩头。等这一番都结束之后,郑婉秋要去听主持讲经,便让宛云自己转转。
“听说宝华寺近来有了棵姻缘树,慢慢也可去瞧瞧,让菩萨保佑有一个好姻缘,娘可是听说了,南衣定了承恩伯府的汪瀚,虽说今日是给你哥哥祈福,你也要替自己想想,也可以替你哥哥求一个好姻缘,去吧,娘随主持去听经书。”
宛云有些傻眼,所以,这就是自己娘亲愿意提前来的另一个原因吗?
想也想不透彻,宛云带着素衣在宝华寺内闲转,就是不往姻缘树那边去。
“小姐,夫人也是说笑,您年纪还小,只怕老爷夫人还要多留您几年,等大少爷来年身子好了,夫人可不得先招呼大少爷的亲事,奴婢想着,这也是夫人让小姐去姻缘树那边的原因!”
“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唉,也不知道我未来的嫂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只希望不要像谢妮那样的,一天到晚不爽快,只会背地里使绊子的人。”
当然,也不要想我这样的,那么大哥往后的日子,只怕是要艰难了!
宛云在心里补充完这句话,抬眼望去,不知道怎么就转回了姻缘树周围,而树前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在一片飘飞的红绸之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宛云不知道为什么走向前去,站在离人一丈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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