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红了眼眶。
夏侯渊孝顺,从未离开过她这么久,从前在外办差事,也顶多是半年。
尤其这次去的还是敌国,更是她的母国,还为她娘家翻了案……
她的儿子长大了。
夏侯渊进门,便看到母亲红着眼迎过来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由得万分感慨。
“娘,儿子回来了。”
皇贵妃娘娘一直噙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没回来之前,一直念着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是否安全……
这会儿回来了,想到他当初的自作主张,皇贵妃娘娘上手,直接拧了他的耳朵:“你长能耐了是不是!?竟抢了你长姐的嫁妆,直接跑去大胤入赘!你父皇竟还让你全须全尾的回来,依我看,该把你腿打折才对!”
夏侯渊嘿嘿的笑,娘亲拧他耳朵,他也不躲,挨了这一下,道:“娘才舍不得呢!”
从前,无论他闯了多少祸,都是母妃护着他。
母亲啊,刀子嘴豆腐心。
皇贵妃娘娘美艳的眉梢挑起。
夏侯渊赶紧灵活一转身,躲过了娘亲下一把要加狠的手劲儿,道:“而且,长姐肯定谢我呢!”
“她和姐夫的亲事成了吧?”
皇贵妃娘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拉长了声音:“嗯,托你的福,成了。”
长公主本来心有所属,也一直在跟喜欢的公子私下有来往,以书信和偶遇的方式,各种不经意的接触着,就等公子立了功,向皇上请求旨意赐婚了。
谁料,皇上非要赌气跟大胤打仗,还把长公主的婚事给许了出去。
长公主因为此事,不知道哭了多久。
夏侯渊从小也是被这位长姐护着长大的,最是知恩图报,看不得长姐这般,便谁也没说,甚至连部下都没通知到底想要干什么,预谋已久的先是忽悠他父皇把陪嫁之物做成金鼎,又直接抢了这嫁妆,还把和亲队伍的吃食给抢了,逼得他们不得不返回武乾。
那小国以为是武乾故意羞辱,便撕破了脸,长公主的婚事便没成。
长公主被一小国退婚回来,纵使是金枝玉叶,名头上也不好听,想再嫁,皇上直接指婚给一王公大臣的好儿子倒也容易。
可公主其实是最不好嫁的。
没底子的夫家,觉得攀了高枝,自己自卑,还会被人背地里辱骂,且皇上也瞧不上太没底子的,怕会委屈了女儿;有底子背景的,人家自己本身就很厉害了,害怕公主的名头太旺,会掩盖了人家本身的功绩,被人处处说是抱了皇家的大腿呢。
尤其,在这种名声下,哪怕是真指给哪个贵族,也难保不会被婆婆经常指教,夫君日日冷漠……
虽说这种婚姻,不要也罢,可真想再把闺女嫁好,倒成了难事。
可就在这时,齐国公府的小公爷站出来说他要娶,武乾帝瞬间解了心事,眉开眼笑!
不仅痛快的赐婚,还赏赐给齐国公府许多金银珠宝,还有齐小公爷最喜欢的古玩字画。
除此之外,陪嫁更是浩浩荡荡三十里,惊呆众人。
要知道,以前她可是专门为长公主旁敲侧击的问过皇上,齐小公爷若做驸马,怎么样?
皇上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相貌太秀气,看着就像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鸡,尤其他本身就是从文,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保护我闺女?
她把这话委婉的告知长公主,长公主当晚就抱枕痛哭了许久。
不被皇上看好的婚姻,这艰难的开始,差不多就已经能预测结局了。
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来她儿子这么个程咬金啊!
被嫌弃的女婿突然就成了香饽饽。
皇贵妃娘娘看着儿子,笑容宠溺,“你呀,还真算是办了桩好事,如今驸马爷深得皇上重用,连带着他从前不重视文,如今也能听进去一二了,摆明了要抬举驸马爷。”
夏侯渊笑得爽朗:“长姐幸福就好。”
他声音不低,倏地就被亲娘拧了把胳膊,“嗓门儿这么大,没得吵醒了我孙子。”
说罢,皇贵妃娘娘看向他怀中闭着眼睛睡觉的小孙子,粉嫩的小脸儿忍不住的让人想亲,奶气的感觉让人恨不得现在就抱在怀里。
这般想着,皇贵妃娘娘摘了手上精致的护甲,从儿子怀里接过孙子,直道:“呦,我的乖孙孙,真可爱……”
“可比你爹小时候可爱多了。”
夏侯渊:“……”
夸就夸,干嘛拉踩。
他就不信他小时候不可爱!
不可爱能帮他娘拉拢了老太后作为靠山么!
还不是因为他够萌!
……
大约过了半月,谌容的队伍,通过官道,经过几重关卡,终于来了。
儿子小半月没见他,都不认识他了,夏侯渊怕他也不认识谌容了,到时候哇哇哭弄得尴尬,再惹得他媳妇儿跟着一起哭就不好了,肯定会怨他竟然带着儿子偷跑。
而且城门外风沙大,对孩子不好。
他就没抱出来。
少了儿子这个吉祥物,他笑着热情的迎上去,直接就被媳妇儿甩了冷脸。
夏侯渊:“……”
摸摸鼻子。
凑近她,小声地道:“媳妇儿,我错了……”
谌容看他一眼,依旧没理他。
武乾官员因小太子入赘而丢的场子,摆明了要从大胤女皇这儿找回来。
一个个的要为难谌容,给谌容下马威,说进宫门不许坐马车,侍卫们也不许佩剑,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全,要全部缴械。
夏侯渊瞧着他媳妇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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