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年和祝茼是春雨福利院里的一对兄妹。
哥哥祝年性格开朗活泼,明明是好动的性子,身体却一直都不大好,面色也发黄,瞧着像是被人偷了什么营养。
妹妹祝茼性格内敛,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的,也是自小体弱。但小姑娘不爱跟她哥哥一起乱跑乱跳,而是喜欢没事儿就端着自己的小板凳,在福利院的后院里晒晒太阳,给后院里不知名的野草野花画个涂鸦,跟院长妈妈捡来的小狗兜兜说说话,日子久了,倒是让身体有机会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机会,相较而言,倒是比哥哥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院长妈妈很欣慰,她说他们俩的情况已经比小时候好太多了,最起码有了生气儿,就跟小树苗似的,浇点水施点肥,不用担心能不能成长成材。
祝茼不知道小时候的哥哥是什么样子的,但隐隐约约记得哥哥每年秋冬换季的时候,他的脸色会像是冬末结了冰的湖面,看着没有丝毫的生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苍白得吓人。
虽然都姓祝,但祝年和祝茼其实并不是亲兄妹。这以点祝茼很小就知道了,祝这个姓氏,其实是祝年给她的。她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名字是院长妈妈起的,姓则是随了祝年的。
祝茼的生日是在天寒地冻的一月,她的真实生辰无人知晓,于是来到福利院的那一天就成了她的生日。
她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的那天,祝年正好跟院长妈妈一起准备外出采购,刚一开门就看见了地上的小包裹,立马把她抱了起来带到了院里。
刚见到小婴儿的时候院长妈妈心里一紧,小婴儿面色发紫,四肢冻得发青,呼吸都微弱不可闻。四处找医院做检查才知道,被丢弃的女娃娃甚至都没足月。
小不点祝茼就这么在福利院安了家,在院长妈妈和一群小娃娃堆里的额外关注中艰难又努力地长大。
天气转暖的时候,小娃娃的身体也渐渐有了好转,面色也开始红润了起来,见人就笑,格外讨人喜欢。许是有所感应,小孩儿总在看见祝年的时候笑的最开心,眼睛滴溜溜的转,脸颊粉粉嫩嫩的,像朵甜津津的。
等到稍大了点,小孩儿要起名字了,祝年就缠着院长妈妈,让祝茼跟了他姓祝。
姓了祝,就是一家人了,祝年也是自小被人丢弃在福利院,孤孤零零的,有了个妹妹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在世界上再也不孤单了,有了牵挂和惦记,原本泼皮一样的坏小子,竟也学着柔软了起来。
祝年很疼爱这个小妹妹,出去采购物资的时候更积极了,平常福利院的人是不能自由外出的,只有抢到了采购物资的活儿,才有机会拐个弯四处溜达。
其他的小子四处溜达喜欢去网吧过过手瘾,祝年却是喜欢拐到各种小卖部,然后挑挑拣拣给小孩买味道奇奇怪怪的糖豆。
小姑娘喜欢吃甜的东西,虽然每次哥哥带回来的糖豆味道都有点怪怪的,有的甚至酸的让人直挤眼,但她还是喜欢,每次看见哥哥手里的糖豆就急得不行。
她一直有点钝钝的,学走路也慢,学说话也慢,努力张嘴也总是说不清话。听过几次同龄小伙伴的乱笑之后,小祝茼就不怎么乐意主动开口说话了,于是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祝年身后,像条小尾巴一样,到处跟着他转圈圈。
祝年乐此不疲地逗小孩儿,看她馋得直流口水,眼巴巴的瞅着他拿着糖到处乱晃,嘴巴笑的快咧到了耳根。
他拿糖哄逗着她开口说话,非要小孩儿乖乖喊哥哥才肯给。
时间就那么一年一年的过去,坏小子长成了青春肆意飞扬的少年,小孩儿的身量微微拔高了一些,脸却还是肉嘟嘟粉嫩嫩的,说话的声音也是细细的,带着一点沾染了天真的娇憨。
周末,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祝年领着院里几个男孩一起出去买生活用品,东西是院长妈妈一早就订好了的,他们几个找了一辆三轮车直接到店里装上就行了,回来的时候路过了一家精品店,橱窗里摆了几个洋娃娃,还有几个漂亮的发卡。
祝年看见那个粉色发卡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用自己攒的零用钱把它买了下来,准备送给自己的蜗牛妹妹。
妹妹已经上了小学三年级,同班的小女生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们院里条件有限,能穿的干干净净就已经实属不易,更别提头绳发卡这些东西了。
但祝年觉得女孩子就是该打扮得美美的才好,尤其是自家的小蜗牛,自小就长着一头柔顺的黑发,不戴发卡可惜了啊。
祝年高高兴兴地付了钱,转身从精品店里出来。
精品店一墙之隔的是一家家常小饭馆,这会儿是下午三点多钟,并非饭点,这会儿却忙得很,店主手忙脚乱地做着炒饭,手边已经码好了五六盒饭菜。
祝年好奇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门口停着的面包车下来。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眸子状似无意地扫了他一眼,随即迅速拉上了车门。
那一瞬间,祝年有种被某种生活在阴冷地域的鳞状动物盯上了的错觉,背脊发凉。
他回过头,冷汗直冒,他刚刚,从车门的缝隙里看到了一双被捆着的手臂。
那是个属于养尊处优的少年或少女的手臂,冷白的皮肤被黑色的粗绳子缠绕着,被扭出了一种诡异的姿势。
转身往三轮车边走的时候,他的心脏不正常地急速乱跳着,脚步生硬,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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