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老爷子上台简单讲了几句话之后就下来了,之后晚宴正式开始。
不少人这会儿随着音乐滑入大厅中央跳舞,甘茹看了看四周,自家老公可能是跟人谈生意去了,这会儿没瞧着。
她不需要跳舞,正好有时间找那个人。
根据余之宽之前告诉她的调查结果来看,卫家文在吴三爷是手下红人,那今天吴家老爷子的寿宴,估计大概率也会露脸。
她随意端了一杯香槟,穿梭在人群中找那个人。
大厅没有、前殿也没有,一直走到后花园里,甘茹才发现了吴三爷一行人。
此时吴三爷正跟另外一位陆家人攀谈,身旁立着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那人眼袋极重,微微鼓出来,眼皮似乎因为上了年纪而浮肿着,两只眼睛在上下夹击之下被迫眯成了一条小缝,看起来似乎是个兢兢业业的忙碌工作普通中年人。
虽然那人外貌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但甘茹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知道,那个人叫卫家文的人就是当年的那位孔院长。
他依旧是记忆中章田口中的鞋拔子脸,只不过因为肥胖脸侧多了许多肉,看起来到真像是另一个人似的,只是三人在花园的凉亭里落座的时候,甘茹注意到了卫家文的脚腕——那里确实有暗红色的蛇形刺青。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眼前改名换姓后的卫家文就是孔昌志。
那个明明应该被逮捕入狱判决无期的人,此刻竟然光明正大地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甘茹握了握手里的酒杯,浅啜一口逼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因为愤怒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来。
吴家的花园面积颇大,还专门找人用蔷薇和四季青打造成了两米高的花墙,曲曲弯弯的立在花园当中,这会儿甘茹正隐在一堵花墙后面,听着他们说话。
“最近来货了吗?”陆家那人看着花园里开得正好的花,问了句。
“来了,货还不错,又娇又嫩,来源也干净,”吴三爷说话时的表情让甘茹觉得莫名诡异又反感,她听着他继续说着,“有几个小的,留给你来验货怎么样。”
陆家那人看起来挺开心,跟吴三爷碰了碰杯子,感叹了一句,“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去院里了。”
吴三爷调侃了他一句,“怎么,做慈善家上瘾了还。”
两人笑了一声,低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临散去,又听见卫家文的声音低低道了一句,“陆先生您可以来学校,三爷跟六爷办了一所特殊救助学校,那儿都是自己人,怎么折腾都行,玩起来没什么后顾之忧。”
陆家那人会意一笑,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花墙后的甘茹听见那些话如坠冰窖。
验货、折腾、学校、
这一系列字眼放在一起,不得不让她联想起了福利院孩子们所遭遇过的一切。
他们这些人,是重新又建了个学校,准备打着学校的幌子,又做那些恶心、残忍又毫无三观的事吗?
他们...怎么能?!
甘茹心里生出一股气,怎么都压抑不住,她感觉到胸腔里的气被压着无法顺利呼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气到发抖得几乎要握不住酒杯,杯子里的香槟撒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这边还没走远的卫家文和吴三爷,互相看了看,有人偷听?
“文子,你去看看是什么人。”吴三爷环顾一周,最后朝着花墙那边扬了扬下吧,示意卫家文过去看看。
“好。”
卫家文站起身,直直地朝着花墙这边走来。
他刚刚也听到了声响,似乎就是这个方向,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吴家地盘上偷听。
卫家文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即将绕到花墙后的瞬间,他掏出了腰间别着的短枪,默默掩在身后。
“我看见你了,你出来吧!”卫家文一面往前走,一面压着声音威胁,“在吴家还敢偷听,胆子不小。”
然而在他踏步走到花墙后,却空无一人,只有靠近植物根茎的地方,落了几个树枝子。花墙后一尺左右有个紧闭着的小窗子,屋内的窗帘还拉着。
卫家文走近瞧了瞧,没什么动静。也是,一楼西侧这边的一排房间都是临时的休息室,为了给酒醉不适的人做休息换装用,所以帘子拉得严严实实也不奇怪。
这会儿微风吹着,窗帘微微晃动着,四周格外安静。
“是谁?”吴三爷等了半天没听见卫家文回话,问了句。
卫家文:“三爷,花墙后面没人。”
他边走边回头,确实没看到有人出没,“可能是听错了,许是树枝什么的掉地下了。”
吴三爷点了点头,没再细究。
“走吧,去大厅里见见老爷子。”
“诶!”卫家文接过三爷手里的酒杯,跟在他身后往大厅里走去。
看见他们两人走远,甘茹七上八下的心才终于平静下来回复正常。
她低头拍了拍余之宽的手臂,示意他松开。“谢谢啊。”
刚刚卫家文即将走到花墙后面的时候,她又急又慌,直到被人从窗子里整个拉近房间里才躲过一劫。
余之宽一直不喜交际,今天也是因为吴老爷子大寿才露了个面,说了几句祝福就推脱身体不适找了个休息室静静。
没想到正好撞见甘茹。
他看见她似乎紧张得不行,一向红润的脸都惨白惨白的,于是赶紧伸手把她拉进来。
所幸甘茹身材娇小,他稍稍发力就轻松地把人给捞了进来,又拉上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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