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殿,芊瑶指路来到玉娘房门前,见房门虚掩,探头望去正见玉娘伏在地上,衣衫凌乱,乌黑的发散乱在脸上身上,嘴角流着一注鲜血喷洒在头部的四处,淡色的衣衫匍卧挣扎在昏黑的地面,屋内幽昏的光映衬着殷红的血煞是刺眼,如一朵碧莲正遭无情风雨的摧残,奄奄喘息着。
黑衣妇人正指着玉娘大声喝骂:“你这贱人竟敢当我面耍诡计,你以为放走了你那小孽种你就无后顾之忧可以和我抗衡了吗?这鲛绡宫如今已是难逃我的手掌心!你最好不要再给我耍花招!这万箭穿心的毒滋味好受吗?”
黑衣妇人躬身低头欣赏着玉娘的惨态,嘲弄地说道:“还真是凄美,看这景象,一个曾经仙姿卓越的鲛绡宫主如今落得这般任人宰割的下场还真是大快人心呢!”
“如果不是你当日仗着人多势众杀我同类拿芊瑶做威胁威逼我服下这断肠毒药,今日绝轮不到你来作践我。”玉娘气息微弱,恨声说道。
“哼,不想被我作贱那就乖乖交出给王母庆寿的霞衣,听说那霞衣被你们做的如天上朝霞一般,光华万丈,披上死去千年的人也能回阳,不但能青春永驻,容颜不老,还具有无限法力,还可以号令三界,成为魔界至尊。你现在交给了我,我即刻就放了你,你还做你高高在上的鲛人仙子。”
“霞衣并没有完做好,刚才你也听见,衣饰还未缝制上去,霞衣在暗房操作,没完成之前不能见光,暗房内也只有千年道行的鲛人织术超群并要刺瞎双眼才能入内,何况霞衣神力,不是你等寻常鬼魅之徒所能承受的住的。”玉娘对黑衣女轻蔑一笑。
“是吗?那我倒要见识见识这霞衣的神力。”
“你不后悔?”
“我有何悔?”黑衣妇人轻蔑嗤鼻。
“好,你既不悔,那就带你一见,不过见霞衣之前,我要见见被你们掳去的夫君一面。”
“哼,死到临头还不忘夫妻情深,好,我就成你让你见见你那凡胎肉身的夫君,如今他在黑狱国待遇可好得很呢。”
说着黑衣妇人从腰间扯下一面乌黑石镜,但见这妇人将镜面对准宫顶一颗夜明珠的光,珠光折射镜面闪出一阵黑烟滚滚,镜面出现污瘴之气四漫的污浊之地,浊泥里有恶鬼哀嚎,互相啃食,地面铺满尖砾碎石,有恶鬼搬石载泥向一方向行进。
远处有两个赤膊恶鬼用锁链拖着一个蓬头乱发半死不活的身着破布烂衫满身血污的书生样人走来,粗大的锁链穿胸绑肋而过,恶鬼扯动铁链,书生抖动着瘦弱的身躯痛苦难当,趔趄向前扑倒。
芊瑶看到石镜上的枯槁书生顿时吓得眼睛瞪大,眼泪如注般滚落下来,少年急忙用手捂住了芊瑶欲呼出声的嘴和落泪的眼睛。
玉娘身躯剧烈颤抖,面如死灰,似要崩溃一般。
两个恶鬼将书生拖到一个黑水河边一个使劲将书生推了下去,四处水面泥浆中顿时伸出了无数的泥泞乌黑的枯手向书生肉身抓去,似在撕咬一般,书生惨烈嚎叫之声渐弱,黑水河慢慢归于平静。
黑衣妇人将石镜收入腰中,得意地看着要崩溃的玉娘,笑到:“看清了吗?他可还是你丰神俊逸的夫君?只怕现下已做了地狱恶鬼的腹中之食了吧!哈哈……哈哈哈。”
玉娘却不怒反笑道:“好好好,吃得好,这皮囊煞是害人,当年我与他百花谷外相见,他如此俊逸非凡,我奉上我五百年道行才让他入得谷来与我结为夫妻,现下吃了,吃得好,日后只剩魂魄相依了,岂不更好,吃得好。”
“你这女人是被吓疯了吗?快带我去找霞衣。”黑衣妇人不耐烦玉娘的痴笑疯话,推她一把。
玉娘默不作声向前行去,来至一道雕刻鱼腾蛟飞的壁画旁边,伸手在壁上画了道符,壁画一分为二如两扇门向两旁推开去,壁内格子叠有一件红色霞衣发出璀璨光芒,刺目异常。
黑衣妇人大喜一掌拍开玉娘伸手就向霞衣抓去,手刚碰触到霞衣,壁格内射出万道银针,针针向黑衣妇人面门刺去,顿时,黑衣妇人双手掩面哀嚎起来,我趁势迅疾冲了进去伸手抓向黑衣妇人。
却见这黑衣妇人虽看不见却身手极快,闻风而动,极速逃窜,逃至门外,却伸出利爪向芊瑶抓去,门外少年急护着芊瑶,情急之下扯下了黑衣妇人的石镜,黑衣妇人化黑烟遁身逃去。
我弓身扶起跌倒壁格旁昏死过去的玉娘,见玉娘嘴内已汩汩冒出黑血,想是中毒太深,已经侵入五脏。少年急忙放下怀中的芊瑶,掏出一枚愈心丸药与玉娘吃了,稍等片刻,玉娘苏醒过来,神色见好。
玉娘强撑起半身,欠身感谢少年的救命之恩,少年摆摆手扶起玉娘:“不必,这黑衣妇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大胆,敢入得宫来掳走姐夫,抢王母霞衣?”
我扶玉娘在一玉凳上坐好,芊瑶依偎玉娘怀里,一脸担忧戚戚然的神色。
我和少年在玉娘对面坐定,玉娘才开口说:“前日黑衣妇人带一群黑衣人利用分水珠闯入我宫中,宫内虾兵蟹将被她斩杀殆尽,我和宫内鲛人抵挡不住被围困大殿内。
黑衣妇人自报家门说是黑狱国的人,是黑狱国的左护法黛姬,奉她主上之命来取王母贺寿霞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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