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理了一下发丝,粗略收拾了一下妆容,室外旭日东升,一缕阳光照射进屋门一角时候,陶婆婆怀抱一个黑色硕大水罐来了。
目视陶婆婆走进屋门。
“姑娘早起了,这屋子如此昏暗,姑娘怎么不点燃那盏油灯?”
陶婆婆对我面露慈祥双目温和的笑着,用手一指我身旁木桌上的那盏破旧铜灯。
我低眉睨了一眼那铜灯道:“还好,能看得见这屋子陈设,倒也没觉得怎么黑。”
“姑娘是不是手头没有火捻子,怪我这老婆子,忘了给姑娘留一个火捻子,这灯灭了姑娘没有火捻子可怎么点燃这铜灯呢?”
陶婆婆一边唠叨一边将手中抱着的那个大黑水罐放在地上,蹒跚走近铜灯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捻子擦着,将铜灯点燃。
铜灯灯芯抖着火苗,由蓝到红快速燃烧起来。
在炸着红色火星灯光的照射下,整个暗灰色的屋子明亮了起来,开始有了些许温暖的色调。
我看了看站在桌旁被铜灯灯光照射的陶婆婆,陶婆婆还是那一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一袭深灰色粗布麻衣,只是一双平日带着慈祥温柔目光的眼睛随着铜灯火苗照射下忽闪忽灭的竟变换着不同色彩。
这双眼睛背光处双眼黝黑,如暗夜黑洞一般深不见底,但对着灯光的明亮处,双目又隐隐泛着幽绿的暗沉色度的光芒,如水面绿藻,有些朦朦的浑浊。
这光芒有如一只匍匐埋伏在黑暗灌木中的压抑情绪的野兽,正盯着自己的猎物谨慎小心的发出贪婪的目光,在灯光摇曳之下陶婆婆眼神压抑的来回转换。
我定定的看着陶婆婆的神情。
陶婆婆见我在看她,神色一凛,急忙收起眼中机狡的目光对我温和一笑:“姑娘什么时候随老婆子动身前往长寿河去汲水?看着天色也见明,可以动身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对陶婆婆说:“现在就可出发,麻烦婆婆带路。”
陶婆婆对我点点头,转身之际抬手对着铜灯灯芯轻轻一挥手,火苗顿息,冒出一缕灰烟在空气中荡荡消散。
“姑娘将这灯带着吧,去往神水之河或许用得着。”陶婆婆弯腰抱起地面上的那个大水罐起身对我说。
我心下对陶婆婆生出一缕狐疑,迟疑一下将还微热的铜灯拿在手里随意收入袖囊。
随陶婆婆走出昏暗的草屋,一缕明亮的阳光让眼睛有些许的不适应,我紧闭双目,适应了一下室外的亮度。
跟在陶婆婆身后穿梭在桃花林中,一阵阵轻风吹来,在桃花香味中混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腥味徐徐在脸畔消散开,时不时又在鼻翼中聚拢。
“再过一会儿就到了,这偌大的桃花林许久没有走这么远了,似乎味道也有变化了。”陶婆婆停下脚步抬头对着空中吸了吸鼻子。
桃花林零落花瓣在风中飘飞舞动着,越向桃林边缘走,腥味越加浓重。
行了一段时间,我和陶婆婆之间默默无话。
在桃花瓣越发浓重飞舞的地段,陶婆婆站下身子转头对我说:“姑娘,到了神水河了。”
我询着陶婆婆的目光凝视之处向前看去,但见一条宽大的河流横在面前,河面水雾迷漫,看不清水面情况。
我越过陶婆婆向河边走去,河边腾起的水雾围绕着我,霎时我周身凝上了层层水珠,纱裙不大一会儿湿透贴在身上。
“这水雾来的奇怪,往日我来却不是这般光景,姑娘当心点。”尾随过来的陶婆婆凑近我身边轻声说。
我点点头,继续向河边靠近。
走近了河面,若隐若现河面上漂浮着一个个物体,我踏入河水中,欲向漂浮的物体凑近看个明白。
走近漂浮物体,发现河面漂浮着许多残躯断肢,已经泡的发白,看来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我举目四望,隐约看见河的深处有一人影若有若无在河面闪现。
我继续向河的深处走,走向那虚无缥缈的人影地方,却见这人影似乎有些熟悉,那熟悉的白衣在河水中漂浮着。
是那白衣少年的衣服,这衣服我已是熟悉之极。
我伸手捞起那白衣慌忙四顾。
不远处那一袭飘在水面的白发在我眼前突现,我急奔过去。
那漂浮在水面的头颅听到我奔涉来的声音缓缓对我转过头来。
是那在冰川日夜陪伴着我的白衣少年,他被水泡的有些肿胀的面孔苍白凄凉。
我低头对着河面呼叫着少年,这双目紧闭的头颅似乎听见了我的呼唤,缓缓转动面目向着我转了过来,一双紧闭的双目努力睁开怔怔看着我。
看着漂浮在水面的白衣少年,心中刹那涌先出无限的柔情和伤感,悲不打一处来。
在这世间游走了这些许的漫漫长日,以为自己对万事已然古井无波,对万事万物都已无有所感。
但看到少年为我落到这凄惨的状态,心中顿时还是充满了无限愧疚和悲伤。
我附身一把抱住少年,将他托出水面送上岸边。
岸边的陶婆婆低头看看了看躺在河岸边的少年,望向河面摇摇头可惜的说:“这河水真是可惜了,如何还能喝呢?要苦了这里的村民了。”
我不理会陶婆婆的唠叨,蹲身紧紧抱住少年对陶婆婆说:“我要回去救这少年,我们现在就起身回程。”
“你救不了他。”陶婆婆的声音清冷的说:“你看他面貌已然发生变化,想是身体内被人种下了吸魄的‘鬼引虫’。”
“何为‘鬼引虫’?”我扭头看着陶婆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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