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带着疑惑和不解,赵霖还是老老实实地介绍道:
“太宗皇帝进行制法改革,虽说还是男子女子单独读书,可这女学的范畴已经有了极大地改变。京中七品以上的官员可将女儿送至国子监女学读书,所学的内容与男子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赵霓脸颊上露出浅淡的笑容,“三妹一般何时去女学,以后我陪你去。”
俨然一副想要同去的模样。
赵霏神情纠结错愕,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长姐会突然想去女学。
往日长姐只说女学过于拘束,即便是哪日心血来潮,也只是想调戏隔壁的男同窗。
可也不过口头上调戏一番罢了,男同窗也吃不了什么亏。
这么想来,赵霏也就没什么顾忌,“每五日一休沐,今日恰巧是休沐日。平时皆是辰时三刻出门,到时候我来寻长姐。”
说不定长姐明日也就不想去了,可她该做的还是要做。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赵霓略微有些小激动。
明日或许就能见着哥哥了。
可她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与兄长相认。
在她看来与兄长三年未见,而在兄长的角度上,却已经过去了五年。
景德十二年,她的兄长上官励将生意扩展到了临州。
本在家乡的她与庶母及嫂嫂一同前往临州,却在路上途经瘟疫村。
那会儿她也就十二岁的年纪,又是第一次出远门,说是什么都不懂也不为过。
沉浸在欣喜之中的她在嫂嫂的安排下,在一家客栈内住下。
她哪里知道绑着黑色布条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村子未免太冷清了些。
嫂嫂借口赶路辛劳,要回房休息,她也没想那么多。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原本没有丝毫困意的她,竟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地睡去。
等到第二日醒来,别说庶母和嫂嫂,就连客栈里的人都不见了。
她在村子里四处乱逛,偶遇到的几个村民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没多久她便觉得四肢瘫软无力,昏倒在地。
幸运的是,她被一位李姓姑娘所救,送至医馆医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一群遮挡着面部的人围绕着,那群人说她得了瘟疫。
她虽疑惑不解,但还是按照大夫的嘱咐养病。
两个月后,慢慢痊愈。
而后才得知,这里是个瘟疫村,附近的人都知道,也就不往这边来。
他们也没想到她会来到这里,甚至是在这里住下。
她当时只觉得纳闷,那日她看到的客栈分明是有人在的,可后来再见,却是空荡荡的,不像是有人在这里居住的痕迹。
不排除是嫂嫂安排的人,想要将她抛弃在这里。
或许嫂嫂也没想到,她竟然活了下来。
那个救了她的李姑娘已经定下婚约,但却因为要选秀,只能选择退婚。
她得知后,选择与李家商议,以李家义女的身份代为参加选秀。
这种事情朝廷也是允许的,并不会有什么风险。
况且这个救命之恩,她不能不报。至于哥哥那边,想必也能理解她。
而且那个时候的她刚经历过嫂嫂以及庶母的险恶,一时也不想回到家中面对这一切。
她不知道为何嫂嫂她们要这样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李家派了侍女宁儿与她一同入宫,二人顺利成为后宫中的女史。
而后三年,先后在司簿司、司膳司和司制司做事。
直到皇上赐婚,她才鼓起勇气写信给兄长,大致告知这三年的经历。
先前她一直在犹豫,始终担心与兄长联系会伤害兄嫂之间的感情。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害过她的嫂嫂和庶母。
因此即便是下定决心写信,对于她为何会进宫也是只字不提,毕竟她也不清楚嫂嫂是怎么跟兄长说她失踪的事情。
还未等到兄长回信,也没能见到兄长,她便落了水。
不知这次再见到兄长,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还有嫂嫂和庶母害她的这件事情,哥哥可已经得知了?
……
翌日,赵霓早早起身,用过早食后见赵霖迟迟没有前来,便主动来到了木香苑。
正在用饭的赵霖没想到长姐会过来寻她,形容有些担忧和害怕。
“长姐……”
见她握着调羹的手明显一颤,赵霓挤出笑容道:“没事儿,你先吃完饭。”
她还以为赵霖将她要同去女学的事情给忘了,所以才会着急地赶来。
此时看赵霖正在用早饭,她还是不要吓到人家了。
赵霖犹豫着拿起调羹又喝了几口粥,便拿起帕子净手。
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又这么被长姐盯着,委实是吃不下。
“长姐可是已经用过早食了?”
赵霓笑着点头,“想着要去女学,所以起了个大早。见你迟迟没去我那院子,还以为你将我要同去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怎么会?答应长姐的事情,定是会做到的。”
赵霓微一颔首,“是我太心急了。”
确实是心急啊,期待能尽早见到兄长。
春惜忍不住噗呲一声笑,赵霓眯着眼看向她,“你笑什么?”
小丫鬟连忙下意识摇头,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赵霖鼓足勇气劝道:“长姐,这国子监内的学生家世没几个简单的,你即便是看上其中哪个……”
说到这儿,显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担心长姐因为没了记忆,行事比过去更过分可怎么办。
赵霓明白小姑娘的忧虑,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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