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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舆情上朝的地方。”

鹤岚指着前方落灰的额扁,上头“上善若水”四个大字蒙了不少灰。

旭马轻轻嗅了几下,发出了低声的疑惑,鹤岚满鼻子里都是霉味,再嗅也只嗅到很浅淡的腐臭味。随着微尘越来越近旭马纵身落尘而下落到高台之上,那夹杂在霉味里的腐臭浓郁了些许。

“呕,好臭……”

“呕,放了几万年的棺椁被撬开,能不臭么。”他也有些受不了。

旭马上前查看,鹤岚拿着火折子捂着鼻子慢慢靠近,忽而她瞥见底下的有一两个青铜棺被打开,刚要去看就被旭马喊停,“别乱跑,好好呆着。”

“哦……”

旭马将手轻轻放上,那棺椁果真周身亮起盈盈白光,一团黑乎乎的稠液从棺材内缓缓升起,棺身的成年秽垢簌簌下落,古朴大气的青铜棺重新显露出来。

“真的是我们的东西啊!”鹤岚惊喜地叫着,又指着那团黑乎乎的稠液问:“那是什么啊?是棺材里面的嘛?”

旭马点头:“嗯,舆情的尸水,所以这里才这么臭。”旭马掩着口鼻努力咽下嘴里的泛酸的口水说:“而且这尸水一落地就会爆炸,外面应该就是这么炸开的。”

鹤岚嫌弃地咦了一下,旭马咚咚敲了两下棺椁说:“好了,现在东西也找到了,想办法弄出去吧。”

鹤岚小手横竖比划了一下,这棺椁横宽一丈许,长约一丈办,高莫三尺,实在是个大物件。“这么大,只能找崔嵬叔叔借吊机咯。可这地方这么又远又偏,吊机也不小,把吊机弄进来是个难题,这弄出去之后放哪也是个问题,不太好办诶。”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偷舆情尸体啊?都成这样了,还能干嘛啊?”鹤岚问。

旭马再恋恋不舍地摸摸崭新的棺椁,慢慢走向底下被撬开的悬棺,鹤岚也跟着他一起跳下去,奇特的是二人行走间不惊一尘,有种说不出的轻盈之感。

二人拿着火折子凑近看了看,这悬棺与上头的青铜棺椁内的棺材除了大小其他完全一致,躺在地上的棺盖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拦腰一道规整的回纹,上下再是同样大小的狐狩族的图纹。悬着的棺身边角也刻着规整的回纹,棺内已是空空一片,但细心的鹤岚发现里头与外头一样都生了一样薄薄的霉灰,只是里头比外头生得少而已,那也就证明,这悬棺里面其实是没人的。

旭马对鹤岚的猜测未置可否,抬手推了推附近几口悬棺,悬棺无一都被很轻松地推动了,悬着的铜链发出刺耳的“吱嘎吱嘎”声,直钻耳膜。

鹤岚壮着胆敲了敲几口棺材,里面果真传出嗡嗡的回音,鹤岚再定睛一看发现这些棺材好些的棺材板都没与棺身合口,一眼便可看到呲开的黑缝,先才舆情的尸水已经够臭了,若这里真有这么多尸体的话那他们在门口就已经臭晕了,哪还有命站在这儿。

“啊,原来都是空的。”鹤岚松了口气道。

旭马也吁了口气,问道:“鹤岚,你还记得当年青丘是怎么被灭的么?”鹤岚又赶紧跑回他身边,“知道啊,当年妖族为了争抢大风的神尸跟青丘打仗,但崔嵬那个时候还是个情场种子,根本不问正事,吕月薄就与他手下私通逼宫了。”鹤岚一下子就明白了,“哦,那他们也是想如法炮制吧。”

“对,但舆情的尸身已经完全腐坏了,偷走也是没有的,就跟买椟还珠差不多的道理。”旭马说,“他们以为宝贵的是舆情的遗体,可真正宝贵的却是外面的青桐棺椁。”

鹤岚摇摇头:“妖界的皇帝做事一个比一个荒谬,死得也一个比一个荒谬。舆情妄想用天帝的那套来治理妖界,结果惹怒众臣被逼死了,当然是一团稀烂,但他却是一心想做个好皇帝的,所以在墓里又造了一间大殿,在底下放了这么多棺材,拟比朝堂之景。”

她从袖里拿出一块帕子,又伸手敲了敲其中的一口悬棺,悬棺里发出空荡荡的回响,听着听着不觉有些伤感起来,“但殿下的棺材里一个尸体都没有。”

“说他是好皇帝吧妖界变成现在这个鬼样他有很大责任,说他是个坏皇帝吧他也为之付出了毕生心血,最后也没让任何人陪葬,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下,此等心肠还真是妖界第一嘞。”

“可在妖界做主宰,此等善心是绝对要不得的,在任何一界做皇帝都是要不得的。”旭马顿了顿,“我就说呢,若他真劝服子民净身也不会这么早就死,合着那壁画全是他的臆想,幻想他的子民接受他的主张,妖界也能变得与神界一样清和太平,可他就是忽略了下头最根本的原则,下头怎么能不繁衍呢,这个舆情啊……”

旭马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鹤岚问。

“走吧,去找师父,看看他怎么说。”

随后旭马与鹤岚又如一阵风般迅速离开了,重见天日的地宫再次恢复沉寂,无名的阴风继续乐此不疲地卷起无数粒微尘,没过多久当天夜晚就下了一场大雨,待到清晨,地宫一角,那被泥石堵塞的洞口终于透进来一丝光亮。

***

人间四月,处处芳菲。

出了妖潭十方埠,鹤岚独自一人骑着马嘚嘚嘚地朝北赶,说是赶路却是走一天歇两天,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这春日美景太迷人,放眼望去,杨柳依依,暖水泛泛,官道附近的山头都种着不少果树,逢春都是白绒绒、粉绵绵的一片。两旁的草地呈现出一种新生的嫩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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