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席地而坐道,“唉,不就是嘛,火花也得石头才能磨出来啊,我跟你都是一摊烂泥了,磨得出来才有鬼呢。”
鹤岚被一个大风头吹得连退好几步,吓得她哇哇大叫,旭马一把把她薅回来坐着,摁着要炸毛的她安慰着,“哎呀好啦好啦,马上就到时间了,进去就好了,不要生气,回去多吃点饭养胖点就好啦。”鹤岚还是生气了,对着空气张牙舞爪着,“我回头一定要搞清楚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妈的气死我了!”
旭马连说是是是,其实他们本可以过来先调查一番再进去的,但是她那会儿正在清修,旭马不好打扰她,然后就被师父踹去西北做事。等到鹤岚的清修好不容易结束了,结果半路又杀出了个神界,而他也因为西北的狼妖耽误了好几天。不出旭马意料,神界想带鹤岚回去,但鹤岚还是偷偷溜了出来,途中给笙伦发了封密函让他帮忙打个掩护,就说是他派人来把她带走的。
神界十有八九都会信,他的蛮横也是六界出了名的。旭马再一次觉得师妹可真聪明,可阴魂不散的师父又突然出现了,非逼着他这次要跟师妹好好“浓情蜜意”一回。他们师父是一个思想极其封建的人,从他入门开始就一直暗中撮合他们师兄妹,在他的认知里师妹就应该配师兄,旭马也不知道他这种观念到底是哪来的,很奇怪诶。尤其是之前师妹因为乱谈恋爱,不幸引火上身,活活丢了半条腿之后,他师父就跟疯了一样逼他娶师妹,师妹被他吵得不得了才答应和他在一起,但他一直没松口,之后三个人都各自忙得够呛,他师父也一直逼他到了现在,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呀,那好嘛,那他也就试一下咯,但是结果也很显而易见啊,他们根本生不起火。
两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风里,四只眼睛一起盯着雾蒙蒙的江面,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他们无法调查清楚那些瘴雾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于是旭马就挑了这个最简单的办法,雾反正飘在水面上,上头不好走那就走水下呗。
罗午盘上的指针慢慢移向“午”字,鹤岚大声欢呼要走了要走了,旭马收起罗午盘站起来,背上忽然一沉,鹤岚两只细伶伶的胳膊把他喉咙一索,大叫“冲呀!向珞玢出发!”,旭马可怜一下自己隐隐作痛的耳朵,任劳任怨地背上她,口中念动咒诀,从无边江风中撷出一股汇聚在掌心。
鹤岚的眼睫被风吹得颤颤,趴在他背上,看着一个无色圆球在他掌心越聚越大,他背着她走到江边,把已经快有一个人高度的球往水里一丢,与此同时旭马脚尖也轻轻一点,背着她窜进球里,几乎是同时他们与圆球一起落到了江面,整个球瞬间沉没。她吓得伏在他肩上一声不出,双臂把他锁得紧紧的。
从外界来看,他们在跃入圆球的一瞬间,二人从上到下都变成了灰色,入水的那一刻起,一条灰色水路极速射向远方,定格住圆球大小的时空,朝着浓雾深处延伸。
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唯有头顶投下些许亮光。鹤岚顺势看上去,污浊的江水就贴着她的额头深深浅浅地涌动着,一时看得她头皮发麻。旭马却又将她往上背了背,她哇地赶紧趴下来,听他不知念了什么口诀,圆球登时非也似的向前冲去,就像前面拴了根拉得很长很长的牛皮绳,速度快得难以令人忍受。二人被巨大的冲力顶在球后方,丝毫不能动弹,四周不断响起“嘭嘭嘭”的声响,旭马告诉她那应该是被定住时空的鱼虾贝壳等生物,没什么大事。鹤岚问他为什么不清理一下再走呢,这样很可怕诶。旭马捂着耳朵听不清她说啥,只一个劲地大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气得鹤岚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球里吵得热火朝天,但水面上的瘴雾丝毫未动,江面上也如往常一样沉浮着大大小小的浪花,半分异常都没有。前方灰色的路线不断变短,圆球经过后灰色立马消失,后方的时空随即恢复正常。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身体突然一轻,再是一阵刺眼的光亮,水下的二人直接被弹出来,鹤岚嘴里咬着一声没来得及发出的“啊”,耳边一阵动静交替响起,再听哗啦一声,她终于落回那个白色的脊背上,旭马背着她腾空而起,哒哒两声落到了一片茂密得不见阳光的森林里。
这就是珞玢江后的森林。
鹤岚迅速收复情绪,揉揉眼睛,四周环望一圈,“就是这里嘛?这里好暗啊……还有点臭。”说着她捏起了鼻子。
旭马嗯了一声,背着她往里走了几步,里面没有明显的道路,只有随意生长的古木。树木挨得很近,且每一棵都有合抱那么粗,就算树叶不那么茂密也阻蔽了不少阳光,加上江外还有那么大的雾,饶是白昼林子里也昏暗如夜。鹤岚指指下头,靠近地面的树身长着厚厚的苔藓,连着地面一起形成一块巨大的绿毯。地上还有长有各色的菌菇,空气中弥漫着较为浓郁的腐臭味,旭马看看脚底板上粘糊糊的腐败物摇摇头,鹤岚也咦了一下,有些恶心地说,“这林子真的好古怪,不说一丝生机没有,更像死气沉沉的。”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那狐王好死不死地把地宫建在这里呢。”旭马从袖中拿出罗午盘递上去,背着她继续向前走:“你先别下来,这里实在太脏了。你看看能不能定位,不能再另想办法。”“好。”罗午盘上的铜蛇转了几转后晃晃悠悠地指向了某个方向,鹤岚喜道:“可以可以,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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