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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听到这里,易珊不胜唏嘘,她对易慧说道:“当初,我最不能接受,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这点,她不顾我们的死活跟着那个人走了。”

易慧道:“她对我说过,因为当初爸爸对她做过的事,她对你。。”

易珊平静道:“她也恨我,才会走得那样决绝。”

她是安美和易爸结过婚的证据,是安美最不想回忆起的那段不堪过往的痕迹。以前,她不明白安美为什么有事总会和易慧联系,易慧在经历很多事后也很快可以原谅她,现在,她懂了,她们之间的尴尬远远没有她和安美之间来的深刻,有时候,面对亲生骨血,就像面对着曾经最丑陋的自己。

“那个孩子呢?”易珊问。

易慧道:“流掉了。去了美国,她才知道生活并不是她想象地那样,她的爱情并不是她想象地那样。”

不知道秦颂是不是对安美有过一点点真心,大约是有过的。刚到美国的那段日子,他真的很迁就她,因为语言不通,他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甚至还放下工作亲自教她英语。她聪明好学,很快便可以和别人做简单的交流。秦颂看她的眼睛温柔地都能滴出水来,他给她住最好的房子,用最好的东西,恨不能把她宠到天上。

她那时候每天最期待的事便是等着她的孩子出生,这个孩子是带着父母的爱情来到这个世界的。变故是从安美接到那个电话,那个从C城打来的电话。

那天阳光很好,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练习口语。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安美顺手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沙哑老迈的声音:“小少爷,老太爷请你立刻回古柏庄园,大少奶奶去世了。”

古柏庄园,缠绕她几十年的噩梦从这个词开始。

她听到有人去世的消息,立刻挺着肚子赶到书房,对着书案前的秦颂说道:“阿颂,刚才有电话来,说大少奶奶去世了,老太爷请你回古柏庄园。”

正在处理文件的男人停了笔,她不会忘记他脸上的表情,明明沉默没有特别的情绪,但每个五官都滴落着无尽的哀伤。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保持着拿笔的姿势僵坐在椅子上。

安美不明所以,怕他没听清楚,又重复道:“大少奶奶过。。”

“世”的音节卡在喉咙里,安美看着秦颂站起来,脸色阴沉地向自己走来,她本能害怕地后退,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她,他单手掐住安美的脖子,“你再说一遍,谁过世了?”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近在咫尺,她可以看清他眼睛里透着的血红,顿时,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只能不停捶打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

秦颂的手越收越紧,脸几乎贴在安美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这个男人片刻间失去往日的温存,脸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狰狞,安美拼命地拽紧他的手,挣扎着摇头,她哭了,她莫名觉得如果她再说一遍,他真的会杀了她。

或许是她哭泣的脸引起了他的注意,秦颂盯着手中女人仔细看了看,脑中瞬间清楚一些,松开手,安美顺着墙角滑落,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瞬间灌进肺里空气刺激着她大声咳嗽起来。

秦颂没有管她,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直奔客厅拨通了电话。安美神志模糊,完没有听见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是片刻之后,那声响亮的关门声,倒是拍打在了她的心上。

那一刻,安美觉得美国的生活或许并不是她想象地那样。

秦颂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把大肚子的安美留在了美国。陌生地环境,没有秦颂,她甚至连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还好他剩了一些钱在家里,她靠买一些面包,罐头过日子。除了去超市,她几乎不出门,白天守在电话旁等着秦颂的电话,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她总是在想那个“大少奶奶”是谁?为什么秦颂一听她的事情就发了疯?为什么他的家里会有那种奇怪的称呼?种种问题困扰着她,让她不得不开始重新开始审视这个男人。

易珊问道:“秦颂一直没有回去看过她?”

易慧道:“没有,直到她的孩子出了事他才回到美国。”

易珊道:“出了事?”

“嗯。”

安美那段时间一直过得提心吊胆,先前要瞒着易爸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跟着秦颂去了美国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结果又被他丢在家不闻不问。陌生的环境,不是说适应就能适应的,她吃不知味,睡不安心,肚子里孩子一直不好,她甚至很长时间都感受不到胎动。她不知道去医院的路,只能每天打着秦颂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的忙音让她一次次陷入深深绝望,她以为自己会悄悄死在那座无人问津的公寓。

无声无息的压力和恐惧逼得她快疯了,终于,精神恍惚的她在洗澡的时候滑到了,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肚子,疼得起不了身。混沌的大脑在感受到下身濡湿的时候,清醒了,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带着孩子死在这里,她还有很多话想和他说,还有很多话想问他。

她裹着浴袍,忍者剧烈的疼痛,一点点从浴室爬过卧室,爬过客厅,一点点爬向大门,她艰难地撑起身体,扣住门把,打开了那道她自己困住自己的大门。她爬出走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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